第20章欺负哭了 r o uwen wu .v i p
作者:阿灯      更新:2025-05-10 13:24      字数:4048
  宣本珍生龙活虎去上课。
  望舒还是那副舒风朗月的样子。
  他站在讲台,穿堂风拂动他脑后束着的白色发带,他指尖轻捋发带,朝她投来视线,目光温和,眸底却没有任何情绪。
  宣本珍瞪他一眼,无声地张合嘴唇,骂他。
  “骗子!”
  望舒嘴角扬起弧度,却无甚笑意,亦没有回应。
  宣本珍正要趴下睡觉,忽听望舒道:“今日我们来考试。”
  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望舒声音朗朗:“考不好的话,可是有惩罚的哦,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小考。”
  他分发试卷,前桌传后桌,宣本珍拿到试卷,眼前一黑,她全部不懂。
  罢了,待会只能靠李不言了。
  李不言也朝她投来期望的目光:救我,九郎。
  得,两个差生,谁都救不了谁。
  宣本珍头疼,笔沾墨水,举着半天,手腕都酸了,试卷上只有一滴晕染的墨珠。
  她左顾右盼,想找援手。
  岂料,望舒施施然搬了藤椅,在她旁边的廊道落座。
  宣本珍无语地看他。
  望舒淡淡道:“我听闻其他老师说,你素有作弊的恶习,所以,要盯紧你。”
  宣本珍恨不得把狼毫甩他脸上。
  没办法了,她只好胡乱写答案,总能蒙对一点吧。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响,望舒回到讲台,令众人将试卷交上来,宣本珍不想接触望舒,托隔壁的孙星衍帮她拿上去。
  *
  次日,宣本珍头顶犹如悬着一把刀,随时会掉落砍下她脑袋。
  她清楚的,望舒肯定要找她麻烦。
  果然,今日上课,望舒公布成绩,夸赞燕叁郎答得最好,叫大家要多跟他学习,然后,又把最后一名,也就是她拎出来骂。
  “宣同学对神法的领悟似乎一窍不通,写的答案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有逻辑。”记住网站不丢失:p o wen ge 1.c om
  “午休时间,你吃过午膳便来藏书阁寻我,为师单独给你辅导。”
  宣本珍根本没有说“不”的余地,恹恹道:“知道了。”
  *
  宣本珍当然不可能乖乖去藏书阁。
  她又不傻。
  岂料,望舒居然派人来请她,是绳愆厅的执法弟子,很明显,如果她不去,那就是不敬师长,要领罚了是吧?
  这厮真阴险。
  宣本珍心头骂骂咧咧地去了。
  到了门口,两名弟子离开:“望舒先生在里面。”
  宣本珍看大白天的,又是在藏书阁,望舒肯定不敢对她如何,定了定神,这才踏上台阶。
  望舒坐在案牍边,手持一本《心经》,垂眸细读。
  听闻她脚步声,他眸也不抬,吩咐:“替为师奉茶。”
  宣本珍站着没动。
  半响,望舒将书本放下,转头睨她,眉眼柔和,浅浅微笑。
  “前天夜里,我等了你足足一个晚上。”
  那是宣本珍以为会毒发身亡的夜晚。
  “你没有来。”
  “看来,比起死亡,你更厌恶我。”
  一向受人爱戴的圣子遭人厌弃了,但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更不伤心困扰。
  宣本珍没有说话。
  望舒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有多了两分好奇心。”
  “好奇心趋使我接近你。”
  他起身朝宣本珍走去。
  宣本珍站在门边,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警惕地盯着他。
  见状,望舒停住,语气更加温柔:“看来我吓着你了。”
  宣本珍恐惧于他的心计:“你明明没有给我下毒,却用言语加深我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无病也生出心病来。”
  “先生,你胆敢欺负我,我一定把你少陵先生的身份公之于众。”
  望舒浑然不惧,轻声道:“我昨夜早把《救风尘》的下部草稿送去书肆老板,桐梓院没有任何证据,光凭你一张嘴,无人会信你。”
  “况且,我说过了,你拿捏了我的把柄,我不会放过你。”
  “你到底想如何?”
  “我不过想知道,你对我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他自认一开始没有得罪宣本珍。
  提及此事,宣本珍就怄气得要死,干脆对他言明。
  叁年前,望舒刚刚晋选圣子,郑太素儿子垂危,跑去找他求签。
  望舒为郑明湖卜卦,言明要找一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冲喜。
  好巧不巧,就是温语如,彼时,温语如一介孤女投奔在宣府,与宣本珍也算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两人是指腹为婚的亲事。
  在宣本珍看来,以后,顺理成章,温语如会是她的妻子,而且,温语如也能接受她女子的身份,愿意帮她遮掩。
  这真是再好不过。
  谁知,郑太素忽然来找宣青崖提亲,言明要替儿子纳妾。
  宣本珍当然不肯同意,宣青崖也不肯受此折辱,与郑太素商议一番,最后经过温语如的同意,变成了娶妻。
  晴天霹雳,宣本珍好好的媳妇飞了。
  尽管后来,郑太素补偿她,网开一面让她这个商户之子进国子监读书,她也不开心。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不是进了国子监,她怎么会后来又招惹了魏徽?
  现在倒好,本想一辈子做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如今却不得不筹谋了。
  听罢,望舒了然,直言不讳。
  “原来如此,分明是你自己无能,留不住未婚妻,怎么偏生来怨怪我?”
  他凑近,搂住宣本珍腰肢,让她依偎到自己胸膛。
  近乎是情人呢喃抱怨的口吻:“九郎好生无理取闹,竟迁怒我。”
  他曲指,将宣本珍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宣本珍没想到他如此大胆,双手推拒他。
  望舒力道一收,抱得更紧。
  宣本珍心一跳,想跑,来不及了。
  望舒轻松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里头走去。
  偏生宣本珍还不敢叫嚷,怕别人发现。
  她可不想跟望舒传出什么龙阳绯闻,于她半分好处都没有。
  他将宣本珍放落在书架前,继而用身体牢牢压实在宣本珍身上,“我原以为你喜欢薛琼琼才排斥我,没想到是为了温语如。”
  他语气淡淡,细听之下,似乎颇有捻酸的意味。
  不过,他形象素来雅洁高贵,就是说话的时候带了吃醋、嫉妒,别人也听不出来。
  宣本珍暗恨自己一时大意,竟又被望舒给擒了。
  她想挣扎,望舒解了白色发带,将她双腕绑缚在头顶,还强横把她双腿打开,盘在他腰间。
  宣本珍没有着力点,背抵书柜,前面是望舒,双腿不夹住他就会往下摔,失空感迫使她双腿交叉,紧张地绞|住望舒窄腰。
  望舒俯身弯腰,凑近去,轻易吻住宣本珍的嘴唇。
  宣本珍躲不开他的吻。
  水声、砸|吸声,一切都变得很乱。
  她双手疲软地挂在望舒后脖颈。
  望舒下巴一蹭她的,迫她扬起脸,方便他更深地吻她。
  一只手指尖灵活地反复撩过她下巴,另只手握住她臀色|气地揉。
  宣本珍真切地感受到他在故意挑|逗自己,企图撩动她的情念。
  反抗不得。
  要窒息了。
  窸窸窣窣的,似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孙星衍声音响起:“燕叁郎,你卷子我看过了,有些地方我不是很能理解,能否待会请你教我一下?”
  他一向爱跟强者学习,很想超越燕叁郎,所以要不耻下问。
  燕叁郎一惯独来独往,性子冷漠,但他并非居高自傲之人,淡淡道:“可以,要去藏书阁吗?”
  就近原则。
  孙星衍欣喜道:“好啊,正好里头有关于神法学的藏书。”
  宣本珍打了个激灵,望舒察觉她的紧张,这条疯狗居然笑了,无所畏惧道:“看来我们要上演活春宫给他们欣赏了。”
  我靠。
  宣本珍气得张嘴咬他舌头。
  望舒猝不及防,给她咬破舌尖,血珠冒出来,带点腥气。
  他从宣本珍嘴里退出来,转而贴着她仰起的脖颈啄吻。
  他呼吸渐变滚烫,隔着衣衫,顶|着宣本珍。
  燕叁郎抬步进屋。
  宣本珍怕极了,咬着下唇,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望舒抱着宣本珍躲到最深里层的书架后头。
  孙星衍在前头的架子找书。
  “有两本书我觉得很好,一本叫《心经》。”
  “咦,怎么找不到?”
  燕叁郎眼眸一瞥,案牍上摆着翻页的《心经》,“在这儿,不知是谁看一半随便乱扔。”
  孙星衍不满:“真是的,害我找那么久。”
  听着二人交谈的声音,宣本珍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了。
  可望舒这个混蛋忽然用力地撞了她一下。
  宣本珍张嘴要叫,他先把她捂住了。
  书架微微晃悠一下,望舒又将书架扶稳,掐着宣本珍臀部的手略微收紧,忍得有些辛苦。
  孙星衍背对着书架,声音细碎,他没有察觉。
  燕叁郎耳朵微动,余光扫过去,远处的最后一排书架,影影绰绰,似乎有两个交缠的人影。
  “……”
  明明是来读《心经》修身养性的,却在藏书阁这等圣洁之地行此污秽事,真是下作。
  他不爱多管闲事,也没有围观别人鱼|水的癖好。
  “孙星衍,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落在教室没拿,你陪我回去吧。”
  除了午休,他夜间应当是没空教孙星衍的。
  孙星衍一听,自然顺从,拿了书,“好,我们走。”
  两人前后脚离开。
  宣本珍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如弦的情绪乍松,随之而来的,便是决堤。
  她呜呜咽咽地哭了。
  被望舒活生生欺负哭的。
  望舒抬眸瞧她,颇有些诧异之色,手背温柔擦去她泪珠,轻笑开口。
  “这就哭了?”
  “我还没怎么着呢。”
  他手摸宣本珍腹部叁寸:“好奇怪,你为何都没反应?难道你不想要我?还是你天生不能人道?”
  宣本珍哽咽着骂他:“滚开,别碰我。”
  望舒想了想,觉得她身体如此冷淡应当是抗拒断袖,兼之心有所属,又或是压根还没到开窍的年纪。
  逼得太紧,恐适得其反。
  他这会子倒会装君子了。
  松开宣本珍,将她被自己搞得凌乱的衣领整理好,放她落地,因着刚才动了情思,他此刻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不复平日清朗。
  “小狐狸,拜你所赐,这半个月,我心神不宁。”
  “我又没给你下药,你自己心悸别来赖我。”
  望舒见她如此没心没肺,心知和她说太多也是无济于事,置之一笑,又替她理了理头发,解开双腕,轻力按|揉。
  “好了,别哭了,我不动你就是。”
  宣本珍一抹泪水,平复一下情绪,推开他,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