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风云下(重口血腥描写慎入)
作者:
云谣 更新:2025-06-27 16:36 字数:3410
程野不仅没有发怒,还让保镖给我搬了个椅子,命令我在旁边好好看着。
跑是绝无可能了。我像一具提线木偶,僵硬地坐了下去,冰凉坚硬的椅面透过薄薄的裤子刺进皮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我拼命给自己洗脑,看几眼,忍过去,也许就能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看场恶心的电影……
可桌上那滩刺目的血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无情地撕碎着我的自我安慰。
那个老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趣,像是屠夫在掂量待宰的羔羊。他慢悠悠地吸了口雪茄,烟雾缭绕中开口:“程总,筹码看腻了,我想换一个。”
他顿了顿,粗糙的手指隔空点了点我,“我喜欢这小子。赌他,怎么样?”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惊恐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喉咙,我只能徒劳地拼命摇头,祈求的目光死死钉在程野脸上,祈祷他不会答应。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好说。”
程野笑了一下,示意荷官发牌。
他竟然同意了???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背叛感瞬间炸开!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理智、恐惧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刚想大骂这两个狗娘养的玩意,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保镖按在了椅子上。一只大手死死捂住我即将破口大骂的嘴,另一只铁臂紧紧箍住我的肩膀和手臂,将我牢牢钉死在冰冷的金属椅面上。
我在座椅上疯狂扭动身体,嘴里骂出的脏话全变成了耐人寻味的“呜呜”声,仿佛一只不听管教的小野兽,在笼子里张牙舞爪。
他们怎么能把我当一个物品去赌!!!
这帮黑心的废物,社会的败类,无视法律的畜生,就该被关进监狱枪毙一百遍!不对,一万遍!!!
极度的恐惧让我浑身筛糠般颤抖,被按在扶手上的手指痉挛着抠进冰冷的金属缝隙,指甲几乎要翻折。
被保镖按住的两只手一直在发抖,两条腿也不受控制,心脏几乎要跳出我的胸腔,我想大口喘气却被人捂着嘴,只能艰难地用鼻子呼吸着,感觉有窒息的前兆。
我不断地想,如果程野输了,对面的人会怎么对我?
他们的赌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还是我。我控制不住地往最恐怖的方向想,他们会不会逼我吸毒?就像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样?还是会切掉我的手指?像那个正在包扎的人一样?还是……直接把我杀了?
无论是哪个结果,我都接受不了。
但是现在,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别无他法,我只能祈祷他赢。
程野翻开手里的牌,一张红心7一张黑桃4,庄家的明牌是方块Q。
“要牌。”
第叁张是梅花3,现在十四点。
我手心里出了许多汗,直觉告诉我不能再要了,但是赌桌上的人不是我,我没办法干预。
“再要一张。”程野抽了口雪茄,声音平稳地说道。
“不行!!”我急着大喊,声音从保镖的指缝里漏了出来。
“筹码没有干涉的权利。”程野冷冰冰地说道。
我急得要哭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开第四张牌。
红心9。
我看到那张牌的时候感觉心跳都停了一下。
“23点,爆牌。”荷官平静宣布道。
“啊呀,爆了。”程野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我笑,问道,“怎么办,我输了。”
“哈哈哈……”对面那个老外大笑了几声,把手里的烟按灭在桌子上。
我全身变得僵硬无比,心跳的速度异常的快。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输了,我该怎么办,我会死吗。
按着我的保镖松开了我,我像一具尸体一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耳边安静地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
那个两鬓斑白、挺着油腻肚腩的老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咧开嘴露出黄牙,像一座移动的肉山,缓缓朝我逼近。他脸上的横肉堆砌着令人作呕的邪笑,浑浊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掌控欲。浓重的体味混合着变质酒肉的臭气扑面而来。
“程野,程野,程野……”
我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希望可以唤醒他最后的良知,让他能看在这段畸形关系的份上,阻止这场即将降临的噩梦。
“程总的眼光真不错,”那老头用手捏我的脸,我涌出的眼泪沾在他的手上,又被他用手指抹了我一脸。他俯下身,那张令人窒息的脸庞凑得极近,喷出的气息带着腐臭。
“我也不夺人所爱,就给我玩一晚上,怎么样?”老头笑眯眯地搓着手,像一只恶心的苍蝇。
程野危险地眯起眼睛,也站了起来。他比这个胖子足足高了两头,站在那里俯视着躲在椅子里的我和我面前的人。
程野笑了,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抵着那老外的太阳穴,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那个老外突然不动了,缓慢举起了双手,用余光看向拿着枪的程野。
“你胆子真大。”程野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烦躁与愤怒。
“我来的时候是不是说过,他是我老婆。”
我去你妈的,是你老婆个鬼,有枪不会早点掏?我在心里骂他。
“程总您消气,我跟您开玩笑的。”
几乎在程野亮枪的同时,老外身后那几个戴着墨镜、肌肉虬结的保镖反应极其迅猛,瞬间拔枪,枪口齐刷刷对准了程野和我。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整个空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深渊,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一连串的子弹把我们打成筛子。
我活了十八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缩在椅子里不敢说话,恨不得瞬间隐身消失,让他们几个打去吧,最好一个也别活。
我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千万不要走火。
那个胖子让他的人把枪都放下,然后给程野赔笑。
“这次让你来是和你做生意的,你倒好。”
程野用枪顶了顶那人的脑袋,吓得他哆嗦了几下。
“陪你玩两把你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程野的声音冷得可怕。
“本来没打算要你命的,”程野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现在不一样了。”
砰的一声,那个人就这么倒在了我面前。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话。
和电影里演的不一样,枪打在头上不是出现一个孔那么简单。
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肥胖身躯,像个被抽掉骨头的破麻袋,直挺挺地、沉重地砸倒在我面前的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半个脑袋都被掀飞了,像烂掉的西瓜,红的血、白的脑浆、粉色的碎骨和组织液,混合着黏稠的浆状物,如同被搅拌过的地狱颜料,呈放射状喷涌、流淌、飞溅。
滚烫黏稠、带着浓烈腥气的液体,如同暴雨般泼洒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我的裤腿瞬间被浸透,温热的血液迅速渗透布料,紧紧贴在小腿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蛋白质烧焦般的恶臭,蛮横地钻进我的鼻腔,直冲脑髓。
程野杀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倒在了我的面前。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一摊烂肉,一具尸体,一片血泊。
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生理上的极度恶心感瞬间击垮了我,胃部剧烈痉挛,我猛地弯腰,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早上吃的东西混合着酸水,一股脑地吐在地上,和那摊迅速扩大的血泊混合在一起,形成更加污秽不堪的景象。
我剧烈地呛咳着,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求生的本能驱使我想站起来逃离这个地狱,刚撑起一点身体,就重重地摔回椅子上,狼狈不堪。
我紧紧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一遍地上的东西,我努力地想呼吸,闻到的却是血腥,我只能张嘴,大口大口地吸气。求生的本能让我想站起来逃跑,却在一瞬间腿软摔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太假,却又很真实。
程野跨过地上那具尸体,大步走到我面前。他沾着几点暗红血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伸手想把我拉起来。
“别碰我!!”我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尖叫,声音嘶哑破裂,像被砂纸磨过。我疯狂地拍打、推搡着他伸过来的手,仿佛那是毒蛇猛兽,“疯子!!神经病!!杀人犯!!!你怎么能……呕……”
强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我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只剩下胆汁灼烧喉咙的苦涩。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你怎么能杀人啊?!!!”我声嘶力竭地冲他喊,“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和你没关系。”程野淡定地收起枪,用手帕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说道。
我想继续喊,却发不出声音,我无力地张嘴哭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我的喉头,堵得我说不出话。
我想逃离这里,逃离这可怕的一切。我在程野这里看到的所有东西,我都想忘得一干二净,这和我平常的认知相差太远,我无法接受。
我恨不得从来没见过他,哪怕他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杀了我,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