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很专注，秦雨露看不出他是否感兴趣，只是会不时同他说几句话。
  中途他又接了个电话，他简单应了两声就挂了。
  看来他实在很忙，秦雨露忽地冒出个猜测，问他：“你今天是不是白班？”
  他愣了下，点点头，很快又说：“我跟人调了班。”
  秦雨露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青，心底升起一股疼惜，她收回目光，牵着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然而上天似乎根本不打算让他们安稳地看完展览，没过多久，秦雨露的电话又响了，是殷华章打来的。
  在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打算，不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会中途离开。
  殷华章试探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雨露回头看了颜明路一眼，“晚上吧。”
  “雨露，如果我说要你现在就回来呢？你不能听我的话吗？”
  秦雨露沉默，因为她听懂了殷华章话里的深层含义。
  殷华章又说：“你外婆想让你回来。”
  秦雨露还是没说话，默了两秒直接挂断了电话。看来今天是非回去不可，她不能奢望逃避和拖延可以解决问题。
  她冲颜明路说：“对不起，这次是我要爽约了。”
  颜明路看着她，“怎么了？”
  秦雨露冲他浅淡一笑，不愿多说，只说：“有事要回趟家。”她抬手摸了摸他眼下的皮肤，“你也回去休息吧。”
  颜明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好半天后才松开，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异样情绪，可是默契地没有追问。
  目送她坐上出租车离去，他转身又回了展厅。
  回家时电视里正放着戏曲，咿咿呀呀的，宋清枝正坐在沙发上看得入迷，甚至听到动静还冲她眯起眼睛笑，“雨露回来啦？”
  “是啊，外婆。”
  秦雨露应着声，去宋清枝身旁坐下，宋清枝拿起个橘子，剥好皮后递给她，酸得她哗哗流眼泪。
  傍晚时分，殷华章说是带外婆去吃她一直念着要吃的家乡菜。
  秦雨露挽着宋清枝，跟在殷华章身后，见到包厢里熟悉的陈毅和唐乐时，她却没多大反应，仿佛早已料到。
  只是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殷华章看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语气和蔼亲切：“就是和你陈叔叔唐阿姨吃个饭而已，你外婆看病的医生都是他们介绍的。”
  陈扬舟不在。秦雨露微不可察地扯扯唇，眼下这境况倒真如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结婚的人不必要出现，全凭父母相看决定。
  唐乐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忙招呼两人入座。
  秦雨露不肯踏进半步，丢下句“我在外面待会儿”转身就走。
  包厢内几人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张罗着点菜。
  秦雨露用冷水洗了个脸，平复着心情。殷华章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真是令她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无力。
  一如她对颜明路的忽略和轻视，好像她从未认真对待秦雨露的选择和决定。
  秦雨露摇头苦笑，第一次她违逆殷华章便是志愿填报时偷偷填了外省的大学，那么第二次呢，总不能再靠撒谎蒙骗。
  从洗手间出来后，秦雨露拐进了尽头的安全通道里。
  空旷安静得安全通道里，只有墙边指示灯泛着幽幽绿光，秦雨露倚靠在墙边，从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了，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出：“雨露。”
  秦雨露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被人叫得那么好听，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唇齿间打了个转，缠绵悱恻。
  “颜明路。”她低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
  秦雨露默了几秒，直到他在那侧又追问了句，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在她胸腔中，一点点浸入皮肤骨血，她蓦地问道：“你要不要我？”
  这下轮到电话那头的人沉默。
  “颜明路，你要我，就带我走。”
  他没作声，好半晌后，他出声道：“你在哪儿？”
  秦雨露报上自己的地址，蹲坐在台阶上，两人谁也没挂断电话，黑暗寂静，她却一点都不害怕。
  颜明路赶到的时候她就靠在正对门口的墙上，定定地望着他走近，她嘲弄地笑笑，问他：“你知道我接到个电话怎么就来这儿了吗？”
  颜明路默不作声，等着她往下说。
  秦雨露却站直身抬起双臂揽着他的脖颈，朝他耳边吹了热热的一口气，“你知道吗？这是第叁回了。”
  他曾说过，事不过叁。
  他转瞬领会，黑沉的双眸里有什么闪了闪，想要去看她的脸，她却埋在他怀里，喃喃道：“颜明路，抱紧我。”
  颜明路抬起双臂环着她，收紧力道，感受她柔软芳香的躯体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怀里。
  “亲我。”她命令道。
  颜明路眉心一跳，这样的她让他很不安。迟疑间，她已经抬头吻上了他的下巴，柔软的唇瓣毫无章法地游移，很快便贴上他的，滑腻小舌在他的唇上轻轻搔动，颜明路被这种痒意侵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吻。
  他的吻要重很多，肆意碾磨，牙齿一下轻一下重地咬着她的唇，舌头卷过她的纠缠搅弄，寂静的空间里充斥着令人耳红心跳的口水啧咂声。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情绪激烈，神经紧绷，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烧起来。
  秦雨露摸到后腰上他不停摩挲的手，牵起放到了胸前，“摸我。”
  话音刚落，大手便开始动作起来，从她宽大的领口伸进去重重揉搓，他贴着她蹭了蹭，下身的反应已经剧烈得要将他吞噬。
  颜明路吻着她脸侧，压抑着身体里翻腾的冲动，声音暗哑：“你再疯就收不了场了。”
  秦雨露亲他耳朵，看他呼吸越来越乱，露出狡黠的笑，“你要怎么收场？”
  她微微垂头，从他耳侧向下舔吻着他的脖颈，唇下似乎能感受到他偾张的血脉，直到在某处停下，伸出牙轻轻咬着他的喉结。
  颜明路浑身一震，掐着她的腰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按得更紧，秦雨露甚至都隔着裙子感受到抵着自己的坚硬的热度，他闷哼一声，抒发出些微的快感。
  他粗喘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真的要在这儿？”
  秦雨露不回答，抬头压上他的唇，勾着他深吻。
  颜明路黑眸幽深，揽着她的腰一推，把她压进偏僻的拐角，高大身躯覆了上去。他含着她的唇舌吮吸，大手从裙摆中扯出短袖，顺着下摆探入，修长手指沿着内衣底沿一推，直接握上了她那饱满挺立的乳。
  掌心下的柔软光滑细腻，触感极好，让他舍不得放开，他不停揉搓，滑腻乳肉从指缝间溢出，将他整个手掌都包裹起来。
  秦雨露早已酸软无力，腿间涌出热流，早已泥泞不堪，她并紧腿夹着，不停扭着身子。
  脚步声渐近，似乎有人过来，两个男人在说话，很快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他们在安全通道外的窗边抽烟。
  颜明路停下动作，将她往自己身下拢了拢，低头啜吻着她的唇角，“别出声。”
  秦雨露扬起嘴角，往日的矜持收敛不复存在，兀地伸手拽下他的裤腰，柔软的手顺着内裤边沿探进去，直接握住了他的坚硬，粗胀又灼热。
  握上那一瞬，他便倒吸了口气，垂眼盯着她害羞但并不胆怯的脸，他眯着眼，挺腰顶了顶她的小腹。
  然而，她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大胆，她冲他挑了挑眉，手握住他上下滑动，细白手指不时刮蹭着，颜明路半是痛苦半是舒爽地皱眉，埋在她颈侧闷闷哼了一声。
  门外两个男人的细碎交谈声不时传进两人耳中，这让隐秘的情事刺激感倍增，心跳如鼓镭，快要从心口跳出来。
  秦雨露直接将他的性器掏出，撩起短裙，褪下内裤，直接放到了穴口。花心翕动，湿热滑腻，轻易地就含进了一些。
  颜明路“嘶”了一声，按住她的手，退了出来，秦雨露皱眉不满地哼了声，难耐地扭着腰去够他。
  颜明路笑笑，抬起她的腿环着他的腰，这才扶着自己缓缓没入，直到全部都被她的滑腻软肉包裹。
  两人同时喟叹一声，颜明路扶着她的腰，挺腰缓缓律动着。
  外面那两人迟迟未离开，说笑的声音渐大，不知说到什么，中气十足地笑出声，仿佛就在两人身侧，吓得秦雨露不由自主地夹紧身子，他一抖，“嗯”地叫出声。
  秦雨露每每听到他叫床，浑身都如过电般酥麻，他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此时更是性感极了，只觉身下又有粘腻液体流出。
  颜明路自然也察觉到她的激烈反应，凑到她耳侧低笑出声，“每次我一叫，你就很兴奋。”
  秦雨露并不否认，笑着转头去吻他。
  终于，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紧张的克制渐渐被快感的刺激所取代，颜明路扶着秦雨露的胯，重重地顶弄起来。
  秦雨露还穿着高跟鞋，单腿根本站不稳，身子晃动间脚踝猛地刺痛，她痛呼出声，情急下狠狠咬着他的唇，示意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