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挑灯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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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 更新:2025-05-13 17:34 字数:3245
“去床上……”苏清方道,隐隐带着点催促的语气。
这个时辰,绝不是个适合胡闹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知道,开口却不是阻止,别乱来,甚至连意思意思的推拒也没有,而是……去床上。
李羡听到,迷蒙的眸子倏然睁开,寻味出一些未说出口的纵容与沉迷味道,嘴角弧度蔓延,腰一沉,再一起,便打横捞起了轻如鸿毛的女子,扔到榻上。层层迭迭的裙摆虹光一样甩过,又似一道翻涌的浪花。
不得不说,在男女情事上,他们委实契合。出奇契合。好像一起设计的剑与鞘,和谐统一又收放自如。
李羡将之归咎于苏清方生得足够美丽。
似一樽莹润的甜白釉,走线流畅顺滑,而肌与肉又都极薄,隐隐映出骨骼的轮廓。然而真实触摸起来,又是温软的。
尤其是一截纤长单薄的后颈。平时遮盖在青丝丛里,不得窥视。
那也是对旁人。于他而言,不存在不可视、不可触的地方。
李羡将人往怀里拢了拢,似乎要把女人后背完整嵌进自己胸膛,贴得一点缝隙也没有,一低头,便抿住了女子鹅羽般丝滑的后颈,偶时会衔住一两根碍事的碎发,索性全给她撩到了身前。
她适合全盘发。李羡想,闻到了她发里的兰桂香。
一口近似咬的亲吻。
苏清方抖了抖,痒得直缩脖子缩肩。想逃,却又被锁喉似的拘着,动不了一点。
她不喜欢这个姿势。
她跪在李羡身前腿间,整个人被向后扳着仰靠在他怀里,有一种不知道做什么的无措。虽然还剩抱腹里裤没脱,却总觉得胸前空荡荡的。
但这样一前一后的姿势显然很方便李羡环腰揉胸,似掌明珠。
苏清方的胸看起来还有几两肉,一躺下便如水流四方,平了,此时倒像个桃一样坠在李羡手里,沉甸甸的,好揉得跟个水面正好的团子似的。
“痛……”苏清方含糊抖颤地吐出一口气,捂住李羡在自己胸口作祟的手。
真的有一股异样的胀痛,汇集胸口乳上。
李羡拿开了魔爪。
复又盖在苏清方手背,隔着苏清方的手,或者说带着她揉了一下。
苏清方脸一烧,反手就拍了李羡手臂一巴掌,尽管她的脸本就通红了,像饮满了石榴花汁。
耳垂也不知何时充满了血,烧红了的烙铁一样,被男人亲含住反似进了淬火池,有一些子凉意。
却仅仅是含住那一下,下一刻苏清方便感觉到男人强灌进她耳朵里的吐息,热得跟糊汤一样。一向气定神闲的呼吸难得也变得断断续续,还夹杂着轻微的粘唾声。
苏清方朦朦胧胧听到李羡问,声音暗哑:“为什么,不打耳洞?”
苏清方不舒服地晃了晃头,想甩掉,“痛啊……”
他都没揉了,怎么还疼,这么娇气?
李羡恼恨,托着苏清方的下颌骨,不让她乱动,“疼什么?”
“打耳洞痛啊……”苏清方不耐烦回答。
李羡默了默,便道:“不许打。”
可她说的难道不是怕痛不打吗?苏清方腹诽。
她前十九年没打耳洞,后十九年自然也没这个想法。会红会肿,运气不好还可能化脓,重新长严实。少两个窟窿还省钱了。
苏清方不晓得李羡又管哪门子闲事,应付了一声:“嗯……”
“说好。”李羡别过苏清方的下巴,要她转头看着他。
“好……”苏清方道,蹙着眉,眼睛都懒怠得睁。
李羡知道苏清方没听进心里去,心中莽气一上来,钳着她,俯首便是狠狠一口,挑着勾着她搪塞的舌头,似要将之铰断了归自己。
凶得。
从后面亲吻,对苏清方来说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苏清方感觉自己像只被拿住脖子的鹅,极尽地抬着、伸着颈子,下一刻就要抻断,连吞咽都费劲,一口涎津要分两三次还得慢吞吞咽下去,稍有不慎就会被活生生呛死。
唯一算点依靠的是李羡枕托在她后脖颈的手,不至于教她直接往后栽下去。
小腹忽一凉。
男人另一只游走的手解开了她雪白的裤带,手掌贴着她微鼓的小腹缓悠悠潜了进去,熟练地拨开杂乱的黑丛。
他已摸透了她。
“呃……唔!”苏清方腿根发抖,身体像被拉住了筋似的,绷得死紧,拼命想挣扎,却被箍得一动不能动,连一口气也不能多喘。
除了底下,李羡旁处使的都是死力气,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要她知道,她在他手上。
苏清方脚趾抓起,紧掐住李羡下伸的那只手臂,掐进肉里。她脑子灌了水一样昏沉,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跪着,还是坐在李羡手上。
快感在困厄的身体里堆迭,一层层高垒……
“唔嗯!”
突然,怀里的苏清方像触电一样,胯带着腰,剧烈抖动起来,乳摇声栗,颤颤如将谢的美人面。
耳边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苏清方自己也似一樽玉瓶,腰酸腿软,径直朝前扑去,手撑着床榻。
外头的天已暗得没有多少日光,被罗帐一滤,更所剩无几,愈发显得玉背上缠绕的一线暮山紫抱腹系带醒目,勒出一截细腰。两胛肩骨如蝶翅,还在缓缓翕动。裤腰半褪,遗出浅浅一道臀沟。
李羡眸色同暮色一样暗了下去,伸手,掌心贴着女子尾椎,沿着脊柱沟,一截一截徐徐往上推,一直穿进抱腹系带和背脊的空隙,随手一抽,解开绳结。抱腹下坠,肩带水样滑下她膀子,落到榻上。
苏清方胸口一凉,下意识抱住两只乳。
后方的李羡按下苏清方的肩膀,本欲她抬臀塌腰,却见她整个人趴到了床上,又托着她的小腹往上抬,让之呈出趴跪的姿势。
如此这般,苏清方怎么可能还察觉不出李羡的意图,回首便是一句:“不要!”
却还带着潮涌后未及平复的喘息,语声细弱。
“那你要什么?”李羡老神在在反问。
他会答应她。
说不要太简单,说要就哑巴了。
苏清方嘴巴金鱼吐泡似的张合了几下,最后一声没吱,被按住后腰,往下压。
“塌点儿。”李羡摆弄道。
而苏清方一身骨头实在笨拙僵硬,又心不甘情不愿,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摆成猫伸懒腰的姿势。
苏清方着实羞愤,索性将脸埋进枕头,眼不见为净。
苏清方其实不太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喜欢从后面来。因为要撅屁股吗?也许有一点吧。但仔细想想,好像无论如何来,她都要打开给他看。从后面来她还不用看李羡是如何横冲直撞的,也不必担心自己的表情难看。
大概是因为自己以前被推下阁楼,所以讨厌背后有人。
正瞎想着,身体被填充起来。
“嗯……”苏清方绵绵吟声,被枕芯尽数吸收,只余轻微暗哑的鼻音。她下意识抓紧枕面,拱起腰,可能才抬半寸,就被按了下去,还被拍了一下屁股。
苏清方又开始控制不住抖,咬紧了牙。
李羡以前听说,云贵老山里有一种绞杀榕,会在乔木的枝干上发芽,攀贴着寄主向上,紧箍包围,如同巨蟒缠绕,渐渐将之绞杀。
似乎便如此刻。
李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以及阵阵极端的紧致,夹得他尾椎欲颤,却又必强忍着,然后竟生出了一种濒临的、灭顶的快感。
很刺激。
于是他更肆无忌惮地耸动腰胯。
他听到了她近似啜泣的呻吟。
但他知道她没哭,不过是舒服到极点,丧失语言后发出的嘤咛。
却也是惹怜的。
李羡俯身,覆到苏清方背上,手从她腋下环过,亲吻着她振振欲飞的肩胛骨。
姿势走不走样已经无人关心,只想要结伴贴近。
苏清方几乎已经趴进被褥里,而李羡一直紧紧贴在她背上。
苏清方嗅到浓郁的沉香味,不知道是枕褥上的,还是房间里的,抑或李羡身上的。
她感觉到背后灼热的吻,还有环在她腰腹处精瘦的手臂,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
苏清方在某一瞬间,似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偏爱同他面对面,又要什么——
“李羡……”苏清方迷迷糊糊喊出声。
“嗯?”李羡分神回应,声音低哑,甚至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他的喘息还是应答。
“你好重……”
“……”
“嗯!”被一下压断了腰。
纱帐海浪似的翻腾起来,床脚吱呀乱叫。
——良久,耳边响起青年闷重压抑的喘吁,带着涟漪样的颤抖。
是李羡临近结束的声音。
身体遽然一空。
大腿内侧猛射来一注水意。
冰冰凉。
栗花味道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