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嗯？”付晚矜抬头看他，唇角微扬，素颜依旧明媚动人。
  “陪我一起出国留学，好不好？”
  付晚矜一愣，没想到当初他和父母的玩笑话，是认真的。
  “……不太好。”
  说实话，她专业成绩是很好，但其他科目，例如英语并不好，高中时候就费了好大劲才考了一百二，大学考完四级就再也没背过单词了。
  而且她本来就有点不太爱学习，让她再学雅思，出国留学或是工作，她真的有点不太乐意……
  宋清影明显看上去有些失落，但他也没有强求。
  只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只受伤、即将被丢弃的小狗一样。
  “嗯，姐姐的人生应该自己决定，是我任性了。”
  “可是我真不想和你分开的时间那么久，怕你喜欢上别人，也怕自己太想你。”
  “但即使这样，你也不会陪我一起走吧。”
  “毕竟这都是我一个人的私心。”
  “对不起。”
  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
  这是宋清影从小到大唯一不变的课题。
  付晚矜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他拿出手机结账。
  她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不会有结果，这样不是挺好的嘛？说不定他会在国外，遇见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孩，会发现其实他只是喜欢这样的类型，而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再然后他们的关系，不就有机会回到正轨了嘛？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脏，会那么难受……
  这真的是，她所期待的吗？
  午夜凌晨的烧烤摊，热闹异常。有喝酒、玩骰子、打牌的中年人，也有像他们一样坐一起喝酒、聊八卦的大学生。
  酒过叁巡，付晚矜又有点醉了，右手撑着脸庞，眼睛微微眯起，指尖触碰着酒杯的边缘，杯中还有未喝完的啤酒。
  宋清影则在一旁心不在焉用吸管喝可乐，他现在是总算知道为什么姐姐以前老是醉醺醺的回家了，合着是真爱喝。
  林凝酒量不知道是真的很差，还是假的差，喝了两杯就已经晕的靠到了宋清影的身上。
  这一举动又把他吓得一哆嗦，接着林凝竟然还想抱他，幸好前一秒他就被吓得站了起来，然后赶紧和姐姐右边的许乐知换了个位置。
  宋清影：“你照顾下林凝姐。”
  “好。”
  许乐知不解，但照做。
  他不解的是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宋清影竟然能直接拒绝？一点“假动作”都没有？
  宋清影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
  一个个奇怪的想法，不断从许乐知的脑海里冒出。
  陆玔给付晚矜递过来了一杯冰水。
  “晚晚，喝点水吧，你不能再喝了。”
  付晚矜冲陆玔笑，接过水：“没事儿，我还能喝，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喝了，别担心，况且不是还有我弟弟这个不能喝酒的未成年在嘛。”
  宋清影咬着吸管，蹙眉：“……”
  虽然今晚已经没有做爱的想法了，但是现在他还是想带姐姐回家了，再这样下去，姐姐就要浑身都是难闻的酒味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付晚矜和孟媛媛去上厕所了，林凝趴桌上睡着了，许乐知还在吃烧烤。
  陆玔突然问他：“诶，宋清影，抽烟吗？”
  宋清影咬了一口牛肉，看也没看陆玔，回道：“不抽，姐姐不喜欢烟味。”
  陆玔的唇角突然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你姐姐都不在，我们之间就不用装乖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火药味，许乐知差点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道：“你们……有私人恩怨吗？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宋清影全然无所谓，嘴角含笑，肆意轻浮甚至带着挑衅的意味，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陆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哥哥。”
  许乐知左看右看，观察着两人毫无区别的微妙表情变化，最后得出结论：他应该和姐姐们一起去上厕所！
  陆玔不再回话，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狠狠将烟雾吐在了宋清影那张好看、人畜无害的脸上。
  这样一张脸，陆玔却觉得虚伪的很，让人厌恶。
  可又有很多地方，和心底爱慕多年的少女相似。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