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新年，家中事务，都需要刘航妻子操持。
  “小玉，你不回来过年吗？”刘航给刘玉成发微信。
  “抱歉，思思发烧了，我走不开。”
  刘航安静了一会儿，想分辨他的语气是借口，还是真实。“医生去看了吗？”他们有长期合作的家庭医生。
  “嗯，刚吃了药。”
  刘玉成的声音背后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声音，刘航感叹，这瞬间像是幻境。
  之前闹得那么大，刘颖跟王恩泽势如水火，刘思思也未被认可，只有刘玉成被刘航拎回来过节。刘玉成的心不在这个家，每次都不会久留。
  刘颖到家，问新年礼物情况，刘航妻子递过去一份清单。她说：“辛苦你了。刘航你人呢，回来就该帮忙，在哪里偷懒？”
  刘航说：“姐，我就在你跟前。小玉说思思生病了，今年不回家过年。”
  刘颖不为所动。刘航夫妇悄悄叹气，除夕夜的气氛冷清了不少，虽然家宴热闹依旧，但是大家心照不宣，没问刘玉成呢？
  没想到，送走亲友宾客后，刘颖说：“那小朋友不是一向健康？你去安排，我明天看看她是不是真生病了。”
  刘航妻子答应，跟刘玉成约时间。“不如你让恩泽去楼下咖啡厅坐一会儿。”
  大家的默契，不让刘颖和王恩泽碰面。
  次日一早，司机带着刘家人前往王恩泽的家，刘航夫妇带来海量礼物，随行的小朋友安静地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
  刘颖先问：“孩子呢，退烧没有？”
  育儿嫂把刘思思抱了出来，她才两岁，粉雕玉琢。
  刘颖看见她，心都要化了，她就是刘玉成小时候的翻版。“会说话了吗，知道我是谁吗？”
  刘思思刚睡醒，喝了牛奶，看见一群陌生人出现在家里，妈妈不见踪影，缩在育儿嫂怀里不出声。
  刘玉成说：“还不会。”
  刘颖皱眉：“怎么回事，有看过医生吗？孕期是不是出过什么事？负责的医生是谁？把孕检的报告都发给我过目。”
  刘玉成说：“妈，一切都很正常，你不要把一点小事弄成大事。”
  刘颖不满：“这是小事吗？”她把刘思思端到自己怀里，虽然多年不抱孩子，但是一点不生疏。
  刘颖仔细看这个小朋友，想起儿子的小时候，幸福感瞬间溢满，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刘思思还懵懵的。“思思这名字小气了些，应该叫令仪。岂弟君子，莫不令仪。不如小名叫思思，大名改作令仪。”
  刘玉成并不理会。
  刘颖摸了一下刘思思的额头，确实是个小火炉。“她妈妈呢？”
  刘玉成说：“出去了。”
  刘颖的眉眼显示出不高兴的阴影。“你们两个都忙，这样不好，孩子需要有人陪伴。你现在的工作如何，跟你们领导提，少安排你出差，你回家带孩子。”
  刘玉成笑了：“真跟别人提，我有个私生女啊？”
  刘颖说：“你自己干的好事，孩子出生了，就是你的责任，这还用我教你吗？”
  她又提：“抽空要去看望爷爷奶奶。”
  “是。”
  临走前，刘颖回头说：“就算是她，我也要提点你，女人不容易，你要多体贴她。”
  “我知道的，妈妈。”
  刘颖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语焉不详的话：“行吧，以后多带她回来。”
  儿子指望不上，幸好还有下一代可以培养。刘航的儿子、刘玉成的女儿，都是顶好的接班人选，她现在也有精力，不如两个一起抓。有竞争是好事。
  他们前脚走，王恩泽后脚就回来，她抱过刘思思，捏捏她的小手。“快点退烧吧。”
  “今晚还不退烧，我们还是上医院。”
  两人默契，不提刘颖来访的事。
  晚上，刘思思情况好转，只是有点低烧。刘玉成问：“等思思病好了，我们带她回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王恩泽正在看文思梅筛选过的研报。“你妈喜欢她噢？”
  “喜欢，一直抱着没放手。”
  真是血缘的力量。“行吧，你们回去呗。”
  刘玉成强调：“我们，我们叁个人。”
  “万一你妈又赏我一巴掌怎么办？”
  “我替你挨着。”
  “万一我想赏她一巴掌怎么办？”
  “我替她挨着。”
  “你就一招啊？”
  刘玉成的手摸到她身上去，润肤露的香味飘逸出来，显得她分外香。“我的招，一个使不出来，但是你们知道心疼我就行。”
  “谁心疼你了？”
  刘玉成温柔地看着她。“我妈吩咐我，要体贴你。你看，我妈也是记挂着你的。”
  王恩泽才不信，不理会。
  他拿走她的手机。王恩泽并不反对：“你这样随便看别人的手机，合适么？”
  “这不是你工作的手机？怕我看，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刘玉成快速翻看了她后台挂起的app，全是金融投资相关的，看起来十分正经。
  王恩泽觉得他看够了，就把手机拿回来。“你是不是时时监控着我？真把我当成你的犯人了？”
  刘玉成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冷酷严肃。“对，我得好好管着你，不能让你再出事。”
  王恩泽心跳加速：“胡说八道什么。”
  她换了一个手机，继续看，这次点开了别的。
  是宁小华发来的，竟然是男明星给刘思思录制的生日祝福VCR。
  宁小华：之前忘了发给你，今天见了面才想起来。
  祝福词就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不特别，用心的是，不同的衣服、不同的场景，分别为刘思思录制了一岁、两岁的生日祝福。
  生日祝福VCR这种业务，当红明星很少干，除非是亲友。宁小华这礼物，够分量。
  刘玉成看了问：“当时没办满月宴，你后悔吗？”
  王恩泽说：“不遗憾，她那么小，能知道什么，不过是满足大人的面子罢了，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刘玉成同意，刘思思始终不是他婚内的孩子，不好张扬，如此便好。希望在她成年之前，他能与王恩泽正式结婚吧，女儿以后是要在家族人脉圈内露面的，这样尴尬的身份，怎么可以。
  只是，他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