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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住了李唯。
  “对不起，李唯，我……”
  虽然没有想到会提及小优，但听到李唯对小优的评价，我真的很感动——我好害怕小优就这么被剥夺了名誉，不光彩地死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李唯反抱住了我，向我道起了歉，我刚要制止他，他却继续说道，
  “是我的错，西西，我明明见过尹优，却没记住他，才让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我连连摇头。
  “不是的，李唯，责任在我，我没有记住，还……而且，是周密给他做好的身份，所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小优的遗书写了这段的经过，在他奶奶去世后，有人找到了他，安排他改名为尹优，然后送进了帝都孤儿院。
  至于小优是不是在有意接近我——
  也许是处心积虑，也许是机缘巧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这些事结束后，他还是一个好人，所有人都记得他还是一个好人。
  这就够了。
  “西西，是我请夕姐对你进行了催眠，令你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你记不得很正常，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才让你这么难过……”
  “李唯，我也有错……”
  “听我说完，好不好？”
  李唯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西西，我应该算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你曾说我很聪明，却把聪明都用来伤害别人，那个时候我很不服气，我认为你是因为尹优才这样说我，但这次事情后，我反复想起你这句话，我想……你是对的。”
  我抬起头。
  那好像是去年秋天在骊园吵架时我说过的话，他竟然记了那么久，还会反复想起。
  那其他我说过的那些更伤人的话……
  我更愧疚了。
  “我似乎很容易忽略掉……那些我认为不重要的人，以前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直到这次事情发生……我想，如果当年我能多留意一点尹优，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也许……我应该多关注一点别人，那些……我认为不重要的人，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他说的很慢。
  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不自信。
  我抱紧了他。
  “能的。”
  李唯。
  一定能的。
  只要你愿意给别人机会，那么温柔的你，一定能够让别人感受到你的温柔。
  而且。
  我的话也不完全对。
  我曾说谁也没他站的高，谁也没他看的远，但我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在那个位置，他看的就是和我不一样。
  我……不应该用我的标准来要求他。
  虽然我不认同他们那个世界的规则，也不认同苏煊对我说的大部分话，但我已经知道，一个瞻前顾后的错误决策，同样也会毁掉很多人的生活。
  “我会和你一起改变，李唯，我也有很多不好，比你……多的多——你刚才说成长，但是这么多年，我好像都没有怎么成长，而且……你成长的太快了，不瞒你说，一开始，看到你取得的成绩，我还会很高兴，但随着你成长的越来越快，我却只能停在原地……我、我好像被困住了，我看着你的背影，看你越走越远，我、我就觉得好难过……”
  “没关系，西西……”
  “我、我不能阻止你向前走，又怎么都追不上你，我……很挫败，也……很愤怒，社会的标准已经不够用了，我就拿着我的标准来要求你，后来，我的标准也不够用了，我就只能……嫉妒你了。”
  “嫉妒……我？”
  李唯讶异地看着我。
  我看着李唯，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下了头。
  这是我最难以启齿的事情。
  李唯。
  不是只有情敌之间才会嫉妒，情人之间也会攀比，也会自卑，也会嫉妒。
  我嫉妒你。
  然后，我就出轨了小优。
  诚然有催眠的作用，可是，如果我能够再自信一点，也许我会有其他更合适的方式。
  对“出轨”的报复并不一定是找其他人出轨。
  对“不爱”的报复也并不一定是爱另一个人。
  我太自卑，也太嫉妒，以至于需要别人证明他爱我，再以此证明我不爱你。
  这让我同时伤害了你和小优。
  “所以……对不起，我嫉妒你，虽然……但是苏煊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们家遇到的事，几乎都不是普通的事，总要有人站出来当这个坏人，你不当，就得我来当，我没能力当，还指责你，就是我不对了。”
  李唯笑了。
  我哭的太凶，眼泪和鼻涕都流到了一起，他抬起手，用袖口帮我擦起脸——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车上没有其他人，包也在助理那里，以至于我们连张纸巾都没有。
  “对不起，你的衣服……”
  “啵——”
  很大的一声亲亲，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原谅你了，西西，下不为例。”
  我原谅你了。
  他承认了我的错误。
  比起他经常说的“没关系”，我心里轻松了很多。
  “谢谢你，李唯，我向你保证，如果我以后再有这样的感觉，我一定会告诉你，也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这是我的荣幸。”
  我靠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妆花成了一团，在深色的西服上格外显眼，不过既然要干洗，也不多这一块了。
  “那个，李唯，我还要说一次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耽误你的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