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现在分手了，就算没分林舒唯也不能让她干这个倒卖挨骂的事。从零到一要很久，从一到零可以是瞬间。
  林舒唯：“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霍霆只把直播当工作，没把自己当名人。”
  所以他有时候也会很不想直播，不想坐在电脑前面，不想和弹幕互动只想早点结束下班，哪怕什么都不做，就会觉得很满足。
  裴星一无所谓：“他当什么都不影响，粉丝喜欢他和他想做什么不冲突。”
  林舒唯觉得是冲突的，不然霍霆不会在主页上写自己是个正常人。
  林舒唯：“不聊他了，吃完我们去商场逛逛。”
  连着两个晚上没休息好，裴星一逛半小时就累了，拉着林舒唯进了一家按摩店，边泡脚边聊天。
  “你楼下水果店老板的侄子还没走？”
  裴星一闭着眼睛懒洋洋回答：“没走，听我妈说他打算在老家的镇上也开家店，来这学经验的。”
  林舒唯：“那雇他也不现实，没等发挥作用人估计已经回去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
  陆涛最近也很疑惑，小区里那个总是早出晚归的姑娘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买水果也是一个一个地买。
  今天还挺早，太阳还没落山她就来了。
  “要点什么？”
  裴星一：“给我一个袋子吧，那个西瓜也帮我切一半，切小份我带走。”
  林舒唯：“这个荔枝挺新鲜的。”
  陆涛给她挑着西瓜，顺口回答：“中午刚到的，想要这一片给你一个价。”
  裴星一：“要！”
  挑了两袋水果，林舒唯拿去付款。
  裴星一：“小区里不是可以送货上门吗？我加个你的微信吧，水果店的微信群我不常看。”
  陆涛爽快答应：“可以。”
  每天搬水果送水果，几天不见裴星一觉得他胳膊上的肌肉越来越发达了，显得她格外娇小。尤其是她习惯穿平底鞋，垫脚都还差点到他下巴。
  进电梯按了楼层，林舒唯挽着她的手问：“阿姨最近没拉你出去相亲了？”
  “没有。”裴星一挑眉：“她儿子考上重点大学了，最近忙着宴请亲戚朋友，没空管我。”
  “弟弟不是去旅游了吗？”
  裴星一：“是啊，一天要打三个电话去关心，我都怕给他养成妈宝男了。”
  林舒唯：“关心什么？”
  “吃什么了住哪里啊？今天怎么没有发照片在家庭群里啊？还有没有钱啊？通知书放在哪里了啊？”裴星一翻白眼：“一天要问好几遍，我都无语了。”
  林舒唯：“理解。”她们考完出去旅游那一阵，林纵和王女士一天也是换着电话打给她。
  裴星一爸妈是双职工，这个点都还在单位没下班，家里就她们两个人。
  “我去洗杯子拿冰块，你把这些拎回房间。”
  她们买了酒和辣卤，打算小酌几杯。
  裴星一的房间比林舒唯的宽敞些，飘窗上放了两个坐垫，前面有张木艺圆桌，供她冬天趴着晒背。
  “呲”一声，啤酒气泡涌出，橙褐色汁液浇灌着透亮的冰块，发出细小的爆炸。啤酒为冰块放了场烟花，渐渐将它的心融化。
  “啊！”
  裴星一挤眉弄眼：“还是这个冰啤酒喝着畅快！”
  林舒唯同意：“夏天就该喝冰的！”
  自从回家她就没喝过冰啤酒，王女士连冰块都不让她制作。最近更过分，还和快递站旁边超市老板说不要卖冰淇淋给她，搞得她总去霍霆家偷吃。
  “那个霍霆搬过来多久了？”
  林舒唯：“快一个月了。”
  裴星一：“在追你？”
  “算……是吧”
  “怎么追的？”
  这把林舒唯问到了，他们现在也就是吃吃饭看电影逛逛街，不像暧昧追求期也和热恋期不一样，像谈了几年的小情侣，却又激情满满。
  林舒唯：“吃饭逛街看电影。”
  “咦~”裴星一嫌弃：“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子，追人的方式还这么一成不变。”
  “喝吧喝吧！”
  太久没喝，林舒唯贪杯起来很快解决掉一瓶。
  裴星一：“啤酒太涨肚子了，调这个果酒试试。”
  剥了几个荔枝戳出水，倒入同口味的鸡尾酒再加上雪碧，冰冰凉凉的，从喉咙一路舒适到心坎里。
  快六点，霍霆刚在粉丝群里说完调整直播时间的事，便接到了林舒唯的电话。
  “怎么了？”
  听筒里有很轻的呼吸声，但没听见人说话。
  霍霆喊她：“林舒唯。”
  她晕晕乎乎：“你能来接我吗？”
  他起身：“地址。”
  林舒唯本不想要霍霆来接她的，她虽然喝得有点多但还没到走不动路的程度。是裴星一抢了她手机，非要亲自见霍霆一面，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啧。”裴星一感慨：“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个迷倒几万少女的男人长什么样，值不值得我这么全力守护。”
  林舒唯靠着她：“可是你粉丝等级才十级。”
  裴星一：“陪伴比刷完钱就走更有价值好不好？”
  她们俩家隔得不远，挂断电话二十分钟，霍霆就打车到了小区门口。林舒唯更晕乎了，脸红扑扑地坐在石墩子上。
  “他来了。”
  霍霆阔步过来，朝裴星一礼貌打招呼。
  “你好，我是霍霆。”
  要不是掐着林舒唯的肩膀，裴星一当场就要尖叫出声。这死男人诚不欺她，不仅声音好听长得也好帅！
  “你好你好，我是裴星一，舒唯最好的朋友！”
  噢，原来这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林舒唯起身：“我们走了。”
  裴星一见色忘友：“前段时间看群里说你在统计名单送百万粉丝周边礼物，我可以走后门要一份吗？”
  霍霆答应：“可以。”
  “谢谢！”
  出租车还在等，霍霆揽着林舒唯肩膀离开。
  “喝多了？”
  “没有。”林舒唯摇头：“星一是你的粉丝，但是等级不高，今天才知道你是我前男友。”
  霍霆：“没事，我单留一份给她。”
  “为什么？”
  他拉开车门，手挡在林舒唯头顶：“为了讨好你。”
  直白的理由。
  可是，林舒唯好奇：“你不是六月份就破了百万粉丝嘛，怎么过了两个月才准备送礼物？”
  她仰着头，水润的瞳孔氤氲缱绻。
  霍霆抓住重点：“所以分手了也在一直关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