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作者:
糖晚 更新:2025-09-27 15:52 字数:3146
到寝殿的宫路并不短, 路面也并未全然整齐,稍有些波动, 轿厢就并没十分平稳,颠簸摇晃起来。
所幸,陆寅深依然软倒于他怀中睡得安稳,呼吸平静无甚波澜,鸦睫都未怎么颤抖, 想来这趟行路并未打扰他的好眠。
严翌同样阖着眼眸小憩,指腹则顺着他的脊背,如哄幼儿般, 轻抚着背, 让陆寅深能睡得更加安慰些。
他放松地靠着轿壁, 相同频率的呼吸纠缠,呼吸间时辰又过了几瞬, 离帝王寝殿便更近了。
帘纱透来的光线出现变化,由明艳的阳光, 变得有些昏暗, 这变化一出,就知已然行到砌着诸多红砖瓦墙的殿群,才被高大的墙壁遮住不少光亮。
又过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 轿輾方才停滞,轿夫门弯着脊背迎他们。
严翌下了轿,怀中人本平稳的呼吸节奏乱了半拍。
身穿袭黑色衣袍,身形颀长的男人将另一位身形只比他稍微瘦弱些许的男子囚于臂弯之间,步伐平稳地向寝内迈步。
抬轿的下人与值守的官宦皆低下头颅,将余光都收拢好,规规矩矩的不敢多看,怕扰了矜贵主子雅兴,被赏了杖毙,丢了这条命。
严翌感受到怀里人自他下轿后便醒了,他也不戳破,把他抱进软榻内,想让他能睡得更好些。
起身准备给炉子添些炭火,因是白日,是以倒不需要点灯,省了他番功夫。
然因陆寅深有这身病骨,他的寝殿始终都生着炭火,可大抵是因上次添炭已过了小半时辰,寝内热意终归没那般舒适温暖。
可足靴还没离开半步,宽大的衣袖便被勾住,严翌无需特意低头,就能与皇兄对视,大抵是因方才在歇息的缘故,眸内蕴了抹生理性的泪意,漂亮的眸子全是他的身影。
可能是还没从方才翻潮弄水的激吻中完全消退,陆寅深的眼尾也有些发红,躺于软榻时,外裳与里衣共同滑落,两片泛红的胛骨露出,透着股性.感与妖冶。
不像平日在外人面前清冷神圣的帝王,像堕着欲.情的魅魔。
陆寅深微眯起眼眸,全然不在乎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语气凛冽而危险,戾狠意藏匿在冷淡声下,他说:“皇弟,过来。”
严翌与他的距离本就不足半寸,真要再过来,这距离除非骤然缩成零或负数。
他不愿让陆寅深感到失落,身子又主动往他那贴着,两人现在相拥着,严翌指腹压下,替他把那不乖巧的外裳提起。
重新覆住他的身体,让这处裸在自己眼底的肌肤藏好,免得勾出比炉内更加滚烫的□□,搅出诸多病气来。
严翌还不忘解释他方才为何迈步欲离开软榻:“皇兄,屋内冷,臣弟忧心皇兄受凉,只是想添些炭火,并非是想离开皇兄。”
他的这番言语,并未让陆寅深感到满意,揉着病色的指尖稍扬,搭于严翌肩领,摩挲过后,就稍微向中心移去,便落到了他衣襟处,挑开。
微凉的手指进入他的衣内,隔着层亵衣,在男人精壮又炙热的胸膛不断摩挲。
严翌喉结滚了滚,却不说话。
“咳咳……”
不知是犯了凉,还是被他的体温烫了身子,又迷花了眼眸,一声轻咳从陆寅深微肿的唇隙间溢出。
显出几分脆弱。
可即使身子如此不好,陆寅深也并未松手休憩,反而把指尖探向更里处,胡乱抚.玩着严翌。
严翌并未阻止,反倒把身体倾低,好方便他在自己腰腹间肆意乱抚的手。
他低头,满眸都是陆寅深。
“何必用炭火这种外物来暖朕的身子,屋内确实有些冷,朕看皇弟便很不错,听闻行那般事时将会水乳交融,届时便只剩下欢.愉与热气,寒冷自会消去。”
“现下,朕便替皇弟褪去这些碍事的蔽物,以免皇弟被寒风侵蚀……”
“皇弟只要专心帮朕取暖便好。”
他言语凿凿,语气也分外正经淡然,似乎并未存有丝毫私心,当真像只是单纯怕凉风冷到皇弟,才这般提议。
“可好?”陛下眼尾微挑,含情桃花眼勾人的很,严翌瞧着,便率先乱了心神。
还没待他回答,又不知出现了哪般意外,陛下外裳竟彻底散落,白色里衣也罩不住全部风光,或许是冷了,皇兄下意识往皇弟怀中钻,好以此得些暖来。
看着,当真是想借皇弟来取暖了。
啪嗒……
一声清响传来,严翌与陆寅深顺着这声看去,就见榻中砌着的暗格忽地凸出,册子从中掉出,书页翻开,不偏不倚刚好显出活色生香的图样来。
严翌目光悬在这张图页之上。
这个时代的教习画册远不如后世高清,面容也有些模糊,看不清图中人的面容,就连身体比例看着都有些奇怪。
好在画师重点也并不在他们的脸上,而是动作,这些姿态画得倒不错,至少能看出重点的部位与如何行事的过程。
严翌眉毛微挑,若是他没看错,方才皇兄另一只手好像按到了暗格开关。
画册掉了出来,暗格内还留着盒软膏,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赤.裸裸的明示。
在严翌思忖的时候,他的外裳滑落,锁骨多了抹湿润的痛痕。
他的皇兄正环着他的腰骨,专心埋首于他的侧颈。
无奈叹息于心内响起。
严翌不拒绝他的唇齿,手扬起落在如丝绸般顺滑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软膏盒被打开。
“别怕,臣弟不会让你疼的,我的……皇兄。”
帘纱曳起一角,掩住榻内生香。
陛下肩骨收缩又绽放,如春日御花园内翩跹而来的蝶翼,脆弱而艳丽,瑰丽生姿到了极致时,这些翼翅于亮色光下,显出近乎透明的颜色。
与这些翼翅不同的是,陛下皮肤显出的是淡绯色,锁骨处的颜色更加秾稠,还漾着圈湿意,是被皇弟专心用唇齿种下的。
夏日,飘来的蝴蝶承受不住病气与生命最后的疼痛,坠入濒死漩涡,可又被花柱吸引,哪怕身披着死意与痛苦做的花衣,可依然只想汲取花蜜。
宁愿要香甜的片刻欢愉,也不愿要命。
疯子。
……
下人烧好热水,两人合力将热水抬进陛下宫中。
万千好奇在惜命的抑制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他们闭紧口鼻,忽视不断传来的麝香味。
只沉默地将热水抬起,放置好,而后弓着身子,谦卑地退出殿内。
严翌抱起软到连头都抬不起力的皇兄,他自己穿戴整齐站于桶外,陛下反而凌乱着发丝,无力地被他抱着放在浴桶内。
眉眼暗浓,抚着他的发顶:“疼吗?”
濒死蝴蝶只会在乎怎样也汲取不够的花蜜,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只会在乎皇弟带给的极乐与欢愉。
陛下脸颊通红,眸色糜艳,餍足感后是持续不断的空落。
严翌行这事时力气极轻,且只办了一 次,他自然是不满的。
严翌也心知他仍想继续,但,不行。
皇兄受不住的。
他捂住皇兄满是渴望的眼神,遏制让自己心软的目光,托着他的腰身,仔细清洁沐浴着他。
指尖移下……
黏腻汗水在水珠的作用下,变得清爽干净,清澈的水面也浮现出了些浊色。
严翌神情不变,抱着他从桶内脱离,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替皇兄穿上。
炉子内的炭火他已添好,屋内热意滚滚。
软榻内再次多了两个男人的重量,严翌咬着他的唇角,软滑舌心伸出,轻轻舔了舔皇弟唇肉。
连起身的力气都失了大半,倒有许多余力撩拨他。
严翌眸光微暗,含住皇兄舌尖,微尖的牙齿准备合闭,似是想惩罚皇兄的不听话。
可牙关刚要阖紧,到底心软不舍,由咬改为缠吻。
因吻而产生的水声持续响起,而后是喘息声,如波浪般由低鸣变得高亢,可因男人过于磁性撩耳的嗓音,听在耳里,便只觉性.感好听。
最后依然是陛下率先败下阵来,可他却喘着狠气,全然不顾胸腔内空荡的窒息感,撞上皇弟唇齿,索要更多的欢愉痛乐。
严翌攥着他的手腕,让他的双手举于头顶,取出条柔软的丝绸,圈住皇兄腕骨,将他桎于此方榻沿。
病白的手腕因这力,就迅速渲染出粉色,看着像多了几丝血意,蹂躏出粗.暴的痕迹,实则严翌捆.绑的并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