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
糖晚 更新:2025-09-27 15:52 字数:3161
马车行驶在宫道上,一路到了帝王寝宫,养心殿。
历朝历代没哪位皇帝召臣子是去自己寝宫见的,能在御书房单独见臣子便是极大恩典。
即使翌王贵为陛下皇弟,也不应当例外,可偏生圣上却遣离伺候的奴才,让翌王单独来见他,奇哉,怪哉。
外人心思各异,有人心想,莫不是陛下看翌王不爽利,特意让他寅时便起来去殿中好嗟磨他。
行到外殿,马车由专人牵走,严翌脚踩双长靴,神色淡漠,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太监眼尖,见着他就要拖着嗓子。
严翌微压袖口,示意他噤声。
踏入殿内,极好的银炭既不呛鼻,也不落黑灰,只这把屋子烤的暖融融,与药香味交织。
“皇兄。”
严翌垂眼看着靴尖,双手交握于腰腹前,脊背微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阿翌,咳咳,离朕再近些。”指尖拨开帘帐,含情的桃花眸微挑,面庞白皙泛红,带着几丝病气,里衣半露,滑至肩膀,尊贵的陛下把自己大片肌肤暴露在年轻皇弟眼底。
摇曳生姿,尽态极妍,带着与病弱清隽缠绕的媚态,矛盾中绽放诱惑蛊情,很难想象这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严翌倒是个贴心的弟弟,抬起手腕,让陛下借自己撑起柔弱身子。
“咳咳……”帝王双眸脉脉,依靠着自己皇弟宽厚胸膛,指尖在那上面画着圈,指腹发白,双颊潮红。
眼神是毫没掩饰的痴迷,贪婪地将他仔细掠进眼底,越看,脸色更加红艳,像株渴望被采撷的糜烂花朵,渴望情绪蔓延。
想被皇弟要。
很想。
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再想,辗转难眠,愈是压抑便愈是难耐。
他对皇弟性.瘾成病,爱浓恣肆,唯他能解。
陛下将自己里衣勾下,陆寅深迷离着眼眸,躺在他怀中,仰头看他,双唇红艳水润:“皇兄好看吗?”
鼻尖银炭与药香气味纠缠,严翌低眸貌似没敢乱看,语气正经:“皇兄自是极好看的,只是如今初雪刚化,陛下定要保重龙体……”
陆寅深抬脚轻轻踹了踹他,眼尾撩过他,不满哼道:“古板。”
亵裤随着他这个动作,稍微滑落,细腻小腿与赤足暴露在空气中,白皙如玉的肌肤稍一接触空气,就颤巍巍染上了粉。
这一姿态对身子不好的陛下而言,已是感到稍累,又是阵阵咳嗽,指尖病白着。
裸.脚被双温暖大手握紧,亵裤拉下,将腿掩盖,严翌捧着冰凉的细腻冷玉,将足衣给他穿上,嘴上总算说了句陆寅深爱听的话:“皇兄若是受寒感了凉,皇弟定夜不能寐,日夜担忧。”
从前那副温柔清雅的做派仿若全是假的,陆寅深就隔着层单薄亵衣贴着严翌,靠的更近,下巴微扬,轻轻咬了咬严翌喉结。
修长指尖将这袭莽炮揉乱,桃花眼灼灼,情意绵绵,瞳中媚意与病气纠缠:“与皇兄见面,还穿这般严实,昨夜说同塌而眠,可非假话。”
“朕这寝宫,多你一个也不多,翌王日后与朕同住也非不可。”
严翌回答更是一板一眼:“皇兄此番言行多有不妥,后宫虚置,反倒是皇弟先行入住,恐于礼不合。”
言语间,还抬手将他滑落到腰的亵衣拢起,眉眼端正,好一个正人君子。
“若皇弟真将礼放心上,今日又何必来?”陛下气息轻轻柔柔洒在他脖子上,仰躺在严翌怀中,亵衣再次滑落,痴醉地看着自己弟弟的脸。
“皇弟不是一早便知,朕对皇弟思念成疾,非你不可解吗?你若是不愿,今日又怎会来朕寝殿。”
严翌手还在他身上,贴身衣服甫一落下,掌心就直直贴着这细腻,好似块温凉暖玉,滑腻泛凉,可抚久了,就立刻浮现点点暖烫,臊红了君王漂亮的肩头。
他一丝力气都没用上,陆寅深肩头那片肌肤竟已经红了,他的陛下当真是脆弱得紧。
指尖再次探向黑色袍内,轻点揉摸,陆寅深肆意地挑动皇弟敏感神经。
眉骨风情摇曳,唇珠不吻自红,眼眸含着欲.情,潋滟潮润,勾着严翌那双清潭般的眼眸,欲勾他共堕情渊。
严翌面上仍然是君子端方的模样,只有眼眸晦暗了些。
指骨微扬,按住他肆意撩拨自己的手,眉眼敛下,语气没多少波澜:“臣弟不知陛下何意,陛下还需上早朝,大臣们已在殿中侯着了。”
“臣弟来服饰皇兄更衣。”
眉尾轻扫过严翌扼制自己手的腕骨,陆寅深顺势借力更加亲昵地贴紧他,轻咳一声,脸上又添了几丝柔媚病态:“如此便劳烦皇弟了。”
绣着龙图案的鎏金色朝服,被严翌亲手一件件穿在陆寅深身上,知晓陛下身子骨不好,严翌握紧他光凉滑白的脚踝,替他穿上黄锻青底朝靴。
这套朝服一丝褶皱都无,规规矩矩穿在陆寅深身上,称的他姿态如竹,冷淡眉眼间自然流露出戾慑,足以震住臣子,碾碎各异心思。
唯垂眸看着为自己穿朝靴的严翌时,眸中媚意缠绵,情丝绒绒难断。
出了寝宫,严翌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陆寅深一齐坐在輾轿中,身形晃悠地被抬进朝殿。
大臣们微微弓着背,低着头,端正等待陛下。
行至金銮殿,严翌与他分开,下了轿,陆寅深便是副漠然的君王模样。
严翌站在大臣们最前方,身旁人察觉到他的到来,将头压的更低,显然是畏惧极了。
翌王手握重兵,听闻还藏了甲胄千副,更遑论其余兵器,恐怕对皇位……
七皇子活到最后成了皇帝,翌王肯定也对陛下屁股后的位置很有兴趣,届时两党相争,苦的可是他这不知该如何站队的人啊。
朝堂静到落针可闻,布料摩擦声都被隐到极致。
太监伴在帝王身后,拖着尖利嗓音:“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都说新皇上任三把火,许多大臣不想在这时触陛下霉头。
一时之间,偌大朝堂竟只有严翌一人挺拔着身姿,撩着眼尾与陛下对视。
冕旒摇晃,陆寅深弱病地半依在龙椅上,视线投向严翌,眼瞳颇为直勾,氛围诡谲昳丽,旁人看不见陛下的脸,只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战战兢兢恨不得把脑袋磕地上。
唯严翌端着表情看他,俊帅面容波澜不惊,黑瞳沉暗,蟒袍衬得他腰身线条流畅帅气极了。
腥红舌尖轻点苍白下唇,眸色迷离痴醉,陛下微勾尾指,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众引诱自己皇弟。
严翌神态不变,眸中氤氲着暗。
他的皇兄……
好骚。
纵使没人愿触陛下霉头,但总有几个直性子。
武将跨步上前,低着头,声音却很洪亮:“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啊,陛下理应广召秀女入宫,好早日为国诞下一儿半女。”
“陛下,选妃之事迫在眉睫,万不可迟啊!”
大臣们只将头压地更低,不愿陷入他们之间暗潮涌动间。
武将性格直莽,继续高扬语调,寄希望陛下能听他的意见:“望陛下采纳良言啊!”
进谏之人乃正一品,姓秦,名疆,领兵打仗是把好手,就是性子莽撞,颇有些愣头青。
秦疆此番谏言并非有意想触陛下霉头,只是以他为首的党派,忧心陛下身子,生怕陛下活不长就驾崩,而那时国中若无皇子。
翌王此厮野心勃勃,定会率兵进宫,皇位一旦易主!
朝就乱了啊!
届时国将不国,朝将不朝,他秦疆愧对列祖列宗,倒不如早日战死沙场,了结这条命来得好。
袖口微扬,掩盖口鼻,旒珠摇曳同脆弱咳嗽声在严翌心中荡起涟漪,陆寅深病红着脸,垂着眼睑:“咳,关于朕纳妃一事,翌王意下如何。”
严翌迈步,腰身微弓:“臣弟私以为不妥,陛下才刚登基,正是要稳固朝堂乃至天下的关键时机,纳妃之事万不急。”
陆寅深似是满意极了他的回答,神态红润,微微颔首:“翌王所言有理,此事日后再议。”
秦疆跨步,脊背挺直,猛地抬头,直视龙椅上的人:“陛下三思啊!秀女之事,万万不可耽误,这天下一直都是陛下的天下,在陛下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哪有宵小之辈敢偕越。”
林尚书不甘示弱,与秦疆分庭抗礼:“先皇驾崩,举国悲恸,如今孝期还未满三年,微臣以为陛下应当为先皇守孝,不应沉溺私事……”
秦疆反唇相讥,只是他毕竟是介武将,舞文弄墨的嘴上功夫哪比的过林尚书,顷刻间就败下阵来。
即使嘴上功夫不如林尚书,他还是挺着腰,看向高高在上的帝王:“子嗣问题,陛下定要考虑,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