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想要啦?我们去房间我给你
杜容谦对她点了点头,表情如常,似乎完全没受刚才那件事的影响,不知是处理好了还是掩饰得好。
打板开拍。
第一遍过后,颜辞极度不满意,说舒心忧动作太僵硬。
又拍了一遍,又说她和杜容谦没有眼神交流,像在背台词,一点氛围和感情都没有。
舒心忧很挫败,她就说自己不行。
颜辞宣布休息20分钟,让杜容谦和舒心忧再磨合一下。
舒心忧立刻蔫了,坐到杜容谦的钢琴旁,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拍戏时,杜容谦就从她眼睫毛的抖动猜出她内心的紧张。
他坐到靠近她手臂的位置,左手轻拍她放在琴键上的手:“别紧张,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都没忘词。
刚开始演出时我也这样,觉得被人盯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甚至弹错了好多音。
后来,我把所有人都想象成我弹奏出来的一个个音符,就好多了。
你呢,就把他们都想象成你熟悉的文字,或者你笔下人物所遇见的NPC,就不会那么抵触了。”
“变成文字……”
杜容谦点头,继续分享心得,“嗯,适应或者忽视他们……一旦开拍,你就不是你,你是戏中的角色。
你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你的喜怒哀乐都与这些人无关。”
“嗯……”舒心忧点点头,松开握着的手,上面全是汗。
20分钟后,颜辞再次喊开拍。
广告开始前有一段画外音:
「我好像穿越千山万水,辗转千年,只为来到你身边,遵守那个嫁与你的承诺。
哪怕容颜变换,身份更改,我也会寻到你,那时,你可愿牵起我的手,带我走?」
画外音落下,钢琴声缓缓响起。
镜头定格一秒,聚焦在趴在钢琴旁、紧闭双眼的舒心忧脸上。
接着,如同觉醒的精灵般,她的眼睛慢慢睁开,镜头随之一点点拉远,整个场景中的舒心忧和杜容谦逐渐呈现在画面中。
舒心忧眉目含情地看着杜容谦弹奏乐章。
大约30秒的音符流淌后,杜容谦停下按动黑白琴键的手,对她微微一笑:“为你一人谱的曲,可还喜欢?”
“这首曲子叫什么?”舒心忧点点头,还在回味方才的旋律。
“《离我而去的你》。”
听到这个名字,舒心忧朦胧的眼睛睁大了些,疑惑地问:“为什么我感觉节奏很轻快激扬?离别不是应该很忧伤吗?”
杜容谦笑笑,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拥住她,将她固定在怀中:“因为每次别离,都是为了下次相见。”
“那你怕我离开吗?不再见那种。”她转过身直面他。
杜容谦托着下巴,故作思考状,吊足了女人的胃口。
眼看她红唇微嘟,他才忍着笑意,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不怕。”
“我一定会找到你,刚才你睡着时,我许了两个愿望,一愿你一世路痴,到哪都会迷路,哪怕兜兜转转都一直在我身旁;二愿我一生痴迷,始终绕不出有你所在的方寸之地。”
女人听到告白,心中犹如绽放了绚烂的烟火,脸颊瞬间燥热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抬头望了男人深情的模样一眼,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将女人在婚礼上的幸福与娇羞之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拿出戒指为女人戴上时,杜容谦却拿出了一颗糖,剥好递到她嘴边。
“没有你的时光太苦太难捱了,现在你回到我身边,我想我以后的日子,都会如这颗糖般甜蜜……”
接着,他正了正神色,语气深情,表情严肃地说:
“所以,若我想求结两姓之好,愿,百年佳偶今朝合,万载良缘此日成。不知你是否愿意成全?”
“我愿意……”说完,她轻轻咬了一口酥糖。
杜容谦刚刚弹奏的钢琴曲也在此刻适时响起,作为背景音乐。
画面在这时打破第四面墙,镜头将置景和拍摄器械、工作人员纳入画面。
杜容谦和舒心忧直面镜头,和观众互动。
“你说。”
她带着一丝俏皮,“我们这么对观众发狗粮,是不是不太好?”
杜容谦笑着,温柔地拭去她嘴角的酥糖碎屑:“那我们不发狗粮,发喜糖!XX酥糖,我们的喜糖。”
两人的镜头逐渐虚化。
镜头再次拉远,以两人模糊的身影为背景,最后两秒定格在礼堂桌上摆放的喜糖盒上。
这一次拍摄,颜辞嘴上说着马马虎虎过了,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带着惊诧的赞赏。
————
杀青宴上,舒心忧被敬了几杯酒,全都被庄际以她酒精过敏为由挡下了。
他边喝边低声对她说:“我喝醉的话,要送我回去哦。”
“……”
舒心忧也顺着庄际的话,推辞作罢。
她其实酒精不过敏,只是酒量不好,怕喝醉不知该怎么回家。
看着庄际一杯杯替她挡下颜辞等人敬的酒,心里还挺意外他居然会替自己挡酒。
结果几杯下肚,庄际越喝越凶,到后来是个人来敬酒他就喝。
整个人喝得坐都坐不稳了,一直挨着她的肩膀。
一顿饭吃下来,几桌人里还能保持清醒的没几个。
舒心忧本想直接走,但看到庄际醉醺醺的样子又有些犹豫,毕竟他是替自己挡的酒,而且也怕他出事她还得担责。
她叹了口气,鄙视自己的圣母心,拉起那个醉得直喊着“亲爱的我们回家”的男人,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走出了餐厅。
还好庄际虽醉,尚且还能走,没有把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
出了餐厅,舒心忧直奔对面的五星级酒店。
开房时,她想掏他口袋找钱包证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
庄际整个身体挂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吐着酒气:“亲爱的,想要啦?我们去房间我给你,呕……”
声音不大,前台小姐却听得一清二楚。
舒心忧噌地涨红了脸,立刻放开了摸索的手,连忙翻自己的包拿出身份证办理入住。
看到小票上刷出的两千多大洋,她心都在滴血。
要不是这家酒店近,她的善心泛滥,她才不会再扛着这个男人,绝对甩头就走。
尽管肉疼自己的钱,但想到早上宰了庄际一顿早餐,也就作罢了。
拿着房卡把庄际送进房间,给他脱鞋、外衣,刚把他丢上床,庄际就闭上眼沉沉入睡。
她又调好空调温度,盖好被子,在床头倒了杯水。
做完这一切,舒心忧累得直喘气,看都没再看庄际一眼,转身就走。
废话,不走难道留下睡觉?
她把他扛来酒店而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为了解决麻烦并远离他。
心软感激他挡酒是一回事,可没心软到以身相许。
她匆匆走出酒店。
时间已是深夜一点,酒店门口两百多米开外的地方停着几辆出租车,她也就不再用手机打车了。
没走几步,一台车就停在她面前,车门打开,下来的人居然是柳宿风。
“我送你回去吧。”
“啊?柳宿风你怎么在这里?”舒心忧吃惊。
杀青宴进行没多久,柳宿风就说隔壁酒店还有个应酬,先失陪一会再过来,可直到结束也没见他再回来。
这会儿怎么在这里?
“我刚回去,看他们席都散了,有人说你和庄际走了,我就打算回去,没想到正巧看到你。”
事实上,只有前半句是实话。
他取车刚出来就目睹舒心忧搀扶庄际进酒店,他便一直在酒店楼下等着,甚至盯着手表计算她拢共上去了几分钟。
他有种直觉,认定她肯定会下来,果不其然,他等到了。
“哦……”舒心忧也没细想,应了一声。
“上车吧,我没喝酒能开车,我送你回去。”他绕过车身替她打开车门。
“不用……我看到前面有出租车。”
“我有那么可怕么?坐我车都不敢啊,还是你还在怪我之前的……”柳宿风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
舒心忧默然片刻。
到底是广告上他帮了自己许多。
有时候拎得太清不是显得有原则,而是不会做人了。
他这话,反倒让人不好拒绝,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
“那就麻烦你了。”
车子驶离,有人将这一幕纳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