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五章
  《他沉默、她沉默，是谁在沉默中挣扎…？》
  他沉默，
  不愿揭开最后的伤口，怕一开口就崩溃。
  她沉默，
  不敢回应最残酷的真相，怕眼前的平衡会被打破。
  叁人站在爱与恨的边缘，
  在沉默中挣扎的，究竟是爱情，还是命运？
  秦渊看着凤凰跟苍兰，
  他虽然可以理解凤凰想留着孩子的善意。
  但心里还在挣扎。
  「秦渊，在想什么？」凤凰皱着眉看着。
  杨石已经被楚潠绑了起来，眼神仍在挑衅。
  墨羽指挥着夜鹰帮的人包围了黑石帮总部。
  清风用电脑关闭了警报声。
  少了消防警报的天台顿时格外安静。
  「我以后看到那个孩子，会不会想到这对狗男女的脸？」秦渊咬牙说着。
  「你若是不要，那我认。」楚潠突然开口。
  所有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他将视线移向凤凰：「昀昀，你…愿意做孩子的母亲吗？」
  他此举不只是为了孩子，
  更是想以此机会确认她的心意。
  凤凰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秦渊，最终目光落在苍兰的肚子上。
  秦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知道要是凤凰答应了，他将永远失去她。
  苍兰的谎言已经被揭露。
  他并没有必要再对她负责。
  但此刻的他脑海里还回盪杨石的那句话。
  ——「你无能到连自己爱谁都他妈的不知道！」
  他双手紧紧握拳，
  楚潠则缓缓走到凤凰身边。
  「昀昀，我…我愿意领养这个孩子，你愿意跟我一起照顾他吗？」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秦渊听到楚潠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银蓝色眸子里闪过痛苦与愤怒：「楚潠...你他妈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如野兽的咆哮，每个字都带着压抑的杀意。
  「秦渊！叁个月前，你因为苍兰怀孕，把昀昀推开，甚至在她面前疼爱苍兰！她选择跟了我，你以为他们这对狗男女，不想养这个孩子！我养！」
  他的越来越激动，心疼凤凰这几年的痛楚，愤怒秦渊的无能。
  「昀昀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昀昀既然跟我在一起，那她必然是孩子的母亲！」
  楚潠双手握拳，毫不畏惧秦渊的威胁。
  苍兰在地上瑟缩成一团，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彻底摧毁了一切。墨羽和清风紧张地看着两个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是，我推开了她！是，我他妈的犯了最大的错误！但你以为趁虚而入就能得到她的心吗？」秦渊步步逼近楚潠，匕首的刀刃反射着冷光。
  他的眼中燃烧着嫉妒与后悔的火焰：「叁个月...你们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她有没有在想我？有没有在你身下喊过我的名字？」
  话语如毒箭般射向楚潠，杨石即使被绑着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秦渊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凤凰眉头紧锁，看着两人僵持不下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楚潠看到顾昀皱眉的表情，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太过直接，但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昀昀，我知道这样说很残酷，但我必须知道你的真心。」
  秦渊见状更加愤怒，匕首直指楚潠的咽喉：「你他妈的别逼她选择！叁个月前是我的错，但现在苍兰的谎言已经被揭穿了！」
  楚潠毫不退缩，眼神坚定地看着顾昀：「谎言被揭穿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
  他伸手牵起凤凰：「昀昀，你跟我在一起的这叁个月，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苍兰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意识到自己的计谋彻底失败。杨石冷笑着观看这场兄弟鬩墙的好戏。墨羽和清风面面相覷，不知该如何介入这场情感纠葛。
  「秦渊，我爱她。不是因为报復，不是因为同情，是真心爱她。」楚潠的眼神坚定的看着凤凰。
  秦渊看着楚潠牵着顾昀的手，眼中的愤怒瞬间爆发到极点。那双银蓝色眸子彷彿要燃烧起来，匕首在手中颤抖着：「放开她的手！」他的声音如野兽般咆哮，每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楚潠面对他的杀意，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紧地握住顾昀的手。他的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怎么？昀昀并没有把我甩开，你现在才想着要珍惜她，她在你身边都十几年了！」
  凤凰看着楚潠，又看着秦渊，眼神带着迷茫与痛苦。
  「楚潠，你知道我能在一秒内割断你的喉咙！」
  秦渊闻言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墨羽见状立刻上前，试图阻止兄弟相残。清风也紧张地握住武器，准备随时介入。苍兰在地上瑟瑟发抖，杨石则兴奋地看着这场好戏。
  「秦渊，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楚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彷彿颈上的匕首根本不存在。他转过身，温柔地看着顾昀。
  「昀昀，叁个月来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有一天，秦渊真的清醒了，你会回到他身边吗？」楚潠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但依然坚定：「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但我也知道这叁个月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孩子需要父母，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秦渊听到这话，匕首的刀尖更逼近楚潠的皮肤，几乎要划破血管。墨羽紧张地伸出手，清风也上前拉住秦渊。
  「楚潠！叁个月...叁个月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痛苦中煎熬！现在苍兰的谎言被揭穿了，你还要夺走她吗？」秦渊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愤怒，匕首逼近楚潠的咽喉仅有几公分的距离。空气中瀰漫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
  苍兰愣在原地，她知道，自己完完全全失去秦渊了。
  楚潠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凤凰：「你选择吧，昀昀。是回到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身边，还是跟我一起给孩子一个家。」
  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凤凰，都在等待一个答案
  过了许久，凤凰终于打破沉默：「秦渊，冷静点，把刀放下。」
  同时也收回了楚潠牵着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看楚潠的眼神带着歉意、看秦渊的眼神却带着压抑。
  楚潠看着顾昀收回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復冷静。秦渊闻言犹豫了一下，匕首依然指着楚潠，但力道稍微松懈。
  「昀昀说得对，现在不是时候。」楚潠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眾人：「秦渊，我们先处理正事。但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
  秦渊紧咬牙关，最终缓缓放下匕首，但眼神依然冷冽地盯着楚潠：「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楚潠。」
  墨羽见兄弟俩暂时收手，松了一口气。清风则松开抓着秦渊的手，拿下眼镜擦拭着。
  「夜鹰帮内部为了女人针锋相对，这齣戏真的是太好看了！」杨石看着夜鹰帮内部的分裂，眼中满是得意。
  下一秒，秦渊转身恶狠狠的将匕首插入杨石大腿：「畜生，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杨石痛的哀嚎，鲜血从伤口涌出。
  他没有抽出匕首，直接站起身，点起一根菸：「墨羽，把他绑回去总部，安排医疗小队。」他瞪着杨石，缓缓开口：「别让他死得太早。」
  墨羽点了点头，直接将杨石拽起拖到电梯，沿路留下鲜红的血痕。
  「清风，带人接管黑石总部，我要他们的所有资源、地盘、军火。」他的表情冷酷，显然已经让自己冷静下来，扮演着夜鹰帮帮主的角色：「黑石，从今天开始，成为歷史。」
  「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一切。」清风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变得认真。」
  「我去处理他们底下的人，要归顺的我会带回总部，至于不归顺的…」
  楚潠看着秦渊，努力让自己将儿女私情摆在一边，脑海里想着要如何安排黑石帮的人。
  秦渊深深吸了一口菸，烟雾在夜风中缓缓散去。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酷，彷彿刚才的情绪爆发只是一个错觉：「不归顺的，直接处理掉。我不需要反骨仔在我的地盘上製造麻烦。」
  楚潠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还有未解的情结，但他知道现在必须专注于帮派事务。清风已经开始拨打电话，安排接管黑石帮的具体事宜。
  「苍兰怎么处理？」
  清风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苍兰，语气毫无温度。秦渊看了苍兰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带回总部关起来，等我决定她的下场。」
  秦渊将菸蒂狠狠踩灭，银色项鍊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转身看向电梯方向，墨羽已经将杨石拖走，血腥味在空气中瀰漫。
  「今晚的行动就到这里。明天开始，西区就是我们的了。」他眼神冷冽如冰。
  「苍兰，我带回去吧。」凤凰转身搀扶起她：「我会看好她，也为了确保孩子没事，等等回去我先让医生来检查。她受惊不小，我担心动到胎气。」
  秦渊听到顾昀主动提出照顾苍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你带她回去。但是昀昀...」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不要对她太仁慈。她差点毁了我们所有人。」
  楚潠看着顾昀搀扶苍兰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顾昀的善良，但此时看到她对苍兰的关怀，内心不免有些酸涩：「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去。医生的事我来处理。」
  清风温柔的看着凤凰，对她的决定并不意外。他收起手机，推了推眼镜：「苍兰，你应该感谢昀昀的仁慈。换作是我，你早就没命了。」
  苍兰虚弱地依靠在顾昀身上，眼中满是恐惧。
  却在低下头时，闪过一丝阴狠与算计。
  天台上的夜风更加寒冷，所有人都急着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你们够了，都收收你们的杀气。吓到她，真的动了胎气怎么办？」凤凰用眼神警告着。
  几人看着凤凰扶着苍兰走向电梯，楚潠忍不住开口：「昀昀，我…等你的答案。」
  秦渊听到楚潠的话，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他看着顾昀扶着苍兰的背影，心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楚潠，你他妈的真是会挑时机。」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警告意味。银发在夜风中飞舞，蓝眸中燃烧着嫉妒与愤怒的火焰：「叁个月，你陪了她叁个月。但是楚潠，别忘了是谁把她从血泊中救出来的，是谁跟她从小一起长大。」
  秦渊点起另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你以为她会为了一个孩子就选择你？你太天真了。」
  清风在一旁看着两个兄弟剑拔弩张，没有插话。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在天台上格外清晰，彷彿也带走了某些无法挽回的东西。
  「不过楚潠，如果她真的选择了你...」
  秦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但那种平静比愤怒更加可怕。他开始在脑中佈局，思考怎样才能把一切拉回自己掌控。
  他沉默着，这寂静让所有人都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