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弦来送她们上车的时候用胳膊肘使劲杵白露，低声质问她：“你不是说不和她玩了吗？”
  柳青黎见她们还要说悄悄话，就自己先上了车，看秋弦的眼神方向感觉在说自己，于是余光偷偷关注着。
  白露被她杵得东倒西歪，干脆把手往前一伸：“那你把cos服还我，我让她穿去。”
  “那不行。”秋弦拍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我和姐姐道过歉了，所以那套衣服现在是我的。”
  “这么抠门就别多问。”白露没好气，转身上了车。
  门关上，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司机发动车子，安静地在盘旋的山路上行驶。
  当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和柳青黎两个人的时候，以往白露是快乐的，小脑袋瓜转啊转，想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勾动着柳青黎的心情，让她多注意自己一点。
  大概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以后，这种性质就淡下来了，白露开始觉得，别人的感情不是自己能够摆弄的存在，更不是自己勾勾手指，两个人情投意合，世界就会为自己让步。
  那天后，柳姨也找过自己聊这件事情，大意是两人都还小，如果是和别的小孩早恋，那她双手双脚赞成，但如果是和柳青黎，那么抱歉，她并不信任柳青黎能够从一而终，能够和自己快快乐乐收场。
  柳姨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评价实在有够低的。
  现实不是乌托邦，你情我愿，大家就能团团圆圆包饺子，就像哪怕柳青黎主动出席了自己第二个妈的生日宴，现场也没有抱头痛哭一样。
  当时白露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柳姨面前还是个小朋友，不管说什么都是儿童戏言。
  现在和柳青黎坐在一起，白露只觉得如坐针毡。
  为了逃避这种矛盾的心情，她只能抽出车载小桌板，埋头写作业，没带作业？那她就写柳青黎遗落在车上的，反正两人都同一年级，写谁的不是写。
  柳青黎看着车窗，玻璃上反射出白露的模样，她奋笔疾书的模样，她用手机查答案的模样，她咬笔头的模样，这一次，白露的模样清晰得多。
  “上次追你的那个女生，如何了？”白露忽视不了她若有若无的目光，只能另找话题分摊注意力。
  她的问题让柳青黎一愣，回想到底是指哪个女生，好在最后正确定位上了：“你说你去我家的那一天的那个吗？”
  她这讨打的回话语气让白露握紧了笔，努力缓和了下清洗：“嗯。”
  柳青黎需要仔细回忆，才能定位到那个女生所在的时间线：“我拒绝她以后，她伤心了一阵，然后就振作了，在学校里成立了我的黑粉群，在里面发布我的丑闻。”
  “……你的丑闻？具体指的是？”白露有了解过一些，不过她只看到了柳青黎打假球的消息，这些八卦无关痛痒，无人在意。
  白露只记得一个网名叫“雨一直下”的学妹在下面反应很激烈呢，大意就是赢了柳青黎的人本身实力就不错，用不着柳青黎让。
  白露对运动没兴趣，很快就懒得看这些无效消息了。
  柳青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露：“她们诅咒我迟早就掰弯，还写了一些荒谬的cp文，因为写得好越传越广，几乎有人当真了。”
  白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和谁？”
  “你和我……”柳青黎拿起手机，当场翻出一段，读给白露听，“身为帝国第一的alpha，易感期的时候极其难熬，而这一次来得突然，只有那位beta少将一直陪在她身边……”
  停停停，说谁beta呢，白露打断她的话：“你念的时候不觉得害臊吗？”
  柳青黎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诚实地开口问：“这些设定我不懂，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白露没想到“分手”后两人还能自然地像朋友一样聊天，心里掠过一丝酸楚，但还是原原本本地和柳青黎说了abo世界的设定，并强调说明这些设定最初是为了搞黄而设定的，但很多作者写着写着就去探讨ao平权去了，而很多beta成了小媚娃，走向了意想不到的方向。
  她学习冲浪两不误，实事都跟得上，听得柳青黎一愣一愣的。
  她听完以后消化了一下，问题回到了之前：“所以说，alpha并不能标记beta，让beta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白露硬着头皮点点头，补充道：“beta是建设和谐abo社会的顶梁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普通人，某种层面她们没代错，我确实是普通人，现在普通人要学习了，不然社会没办法进步。”
  柳青黎嘴角上扬，点点头。
  这几乎是两人闹僵几个月以来唯一一次较长的对话，她很珍惜。
  到家里后，柳青黎打开门。
  团团显然还记得白露的脚步声，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乖乖的小猫长大了一点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两位主人。
  白露不想把气撒在小猫咪身上，快速换好鞋就捞起团团坐到了沙发上，嘴巴里不停地吐出胡言乱语：“谁家的小猫咪这么乖这么可爱？哦，是我家的小猫咪~干妈给你买的罐头爱不爱吃呀~哦，都吃完了呀，团团真棒，亲一个，mua~”
  她把嘴唇怼到团团的脸上，团团惊恐地不停往后蹬，柳青黎走进来，无奈地接手过去，解救了团团。
  “她胆子还是很小，我最近在想带她出去社会化训练一下。”
  团团是流浪猫，虽然是布偶，但却是流浪猫，不知为何。
  大概是没给家里的母猫绝育，生了以后又不想养，无论过程如何，最后这只颤巍巍的小猫开始了流浪。
  柳青黎在夜跑的时候见到了，当场拍了张照片，在白露的强烈要求下收养了这只小猫，从此以后团团不用再流浪。
  但以前的习惯很难改，团团很怕人，还总是不知饱，如果柳青黎不控制饭量，团团能吃到自己撑死。
  白露听到这些曾经心疼哭了，立马斥资添置了一台智能喂食机，并连上了监控，每天上课上累了就看一看团团有没有吃饱。
  柳青黎知道她没在听，兀自去找了牵引绳，给胆小的小猫套上，将牵引绳的那段递到白露手里，仿佛牵引的不是小猫，而是自己的项圈一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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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意思，今天喝了点酒，小水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