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者:
周韫宜 更新:2025-07-26 07:38 字数:3284
陶沅音边转身就跑,魏令简顾不得其他拦住路,站在她面前,恳求:“阿沅,你听我说话,听我把事情解释一遍可以吗?”
她把头歪向一侧,向后退一步:“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我不想听你狡辩了!”
“什么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阿婉说你当母亲表明了不生不过继,她自知没有了希望心情低落我安慰她,说到底她也是我的亲人,仅此而已,阿沅,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你说想的那样。”魏令简极力解释,下意识想上前扶住阿沅的双臂,见她闪躲只好停步,眼神真诚恳切希望阿沅信他。
“是吗?你们是表兄妹,又曾相互倾慕,我没理解错吧,魏大人?你们曾经是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即使分开各自成婚了仍对彼此心有挂念,藕断丝连,要不是我今日碰巧发现,在我的眼皮下,你们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瞒我多久?”陶沅音声音越发的尖锐,“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拿我当傻子玩弄吗?你们让我觉得你们恶心,肮脏!”
难怪她袁淑婉要送自己那枚勾形玉佩,那时她一次次的试探和阴阳怪气自己就觉得奇怪,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怪自己当时心里挂念他没有多想!
“阿沅,真不是你说这样子的,你知道我年幼时孤寂和父亲母亲不亲近,只有阿婉愿意理我陪我,那不过是少年情义。”魏令简看着面前脸颊上泪汗交融、歇斯底里的模样,心底的心疼烧得让他心焦心痛。
“那是哪样?是你和她没有温言软语安慰她答应将我们以后的孩子过继到她膝下,还是你没有和你口中的阿婉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还是说你们曾经不是恋人?那那可以合二为一、你时常挂在腰间的勾形玉佩你又作何说辞?”
说完,陶沅音快步进内屋拿出了那枚玉佩,抬起头提在跟进去的魏令简面前:“你还要骗我吗?这玉佩眼熟吗?是不是和你的那枚一模一样,就连上头挂上的红缨都是一样的,你日日佩戴的玉佩呢?加上今日种种,魏大人,你告诉我,我冤枉你了吗?”
“在王府这几年我哪天不是慎言慎行、如履薄冰,只求能有安稳平静的日子可以过,可你呢,先是几年对我不闻不问只身在外清闲自在,留我一人应对你府上的繁杂琐碎,如今又有这许多的糟心事,魏令简你欺我在京城举目无亲就如此羞辱负我,你有良心吗?”数年来积压的怨气委屈不愿再粉饰太平了,一股脑吐出来。
第31章 “表哥,这就要走了吗?”
“世子妃当初特意送玉佩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得时候,我虽然觉得突兀,却没做他想,只以为是寻常礼物,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你们早就纠缠不清、花前月下!若是当初我的到来阻碍了你们二人,你那时大可以表明态度拒婚,既同意了为何要这般羞辱于我?”委屈像决了堤的洪水,桩桩件件陈列出来,陶沅音一步步上前,转身那一刻,余光扫那魏令简官袍上身那团深色的痕汁,有心而发出一股反胃恶心,止不住弯腰干呕。
魏令简起初是被连环问问得无言以对,他知道阿沅有委屈,却不知这委屈这般多这般重这般重。反应过来,随即想到什么,脸冒喜色,扶住人顺气拍背:“阿沅,怎么了,是不是……”
话没说完,但脸色早不是之前的担心,眼睛闪光。
手臂和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陶沅音干呕得甚了。
“魏令简,你别碰我!”喝下口水,那股恶心劲儿被压下了,魏令简的气息还在,忍不住朝他大吼。
一直在门口观察听话头的松月快速端来水,隔开小姐和姑爷的距离。
见此,魏令简不敢上前,只是眼巴巴问道:“阿沅,好些了吗?咱们是不是有……”
几乎是瞬间,陶沅音懂了他话中意思,打断他的猜测更不予以理会:“麻烦魏大人出去,我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
魏令简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自己惹阿沅生气了不想见到自己再正常不过,连声道:“好,好,我出去,你别生气,生气不好,松月你照顾好你家小姐。”
脚踏门槛,陶沅音叫住那人,嘶吼:“魏令简,你们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更不想再见到你!”
她情绪还在起伏激动,魏令简本还想解释,未免她失控,“阿沅,我走,我走你别激动好吗?”边退步出去。
松月不情愿应声,在门口听到了不少也有自己的判断,姑爷和世子妃欺负小姐,从前她就觉得世子妃对小姐充满敌意,果然是这样!随人出去把小筑的木门用力关上。
脑海中混乱异常,那般龌蹉不堪的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
待人出去,陶沅音大口呼气瘫坐在凳上,一手搁于桌上支撑,松月在一旁替她不值。
“姑爷太过分了,怎么做这么对不起小姐的事,还是和府上的世子妃?都不怕官声受损的吗?”说着,心疼得流眼泪。
陶沅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声音中透着无限失望和不理解:“他们怎么做这样的事?就因为我不答应过继吗?”
“他们要是彼此放不下早早相互捆绑就好了,非要无耻干出这等勾当,要来害我,污我耳目?拿我当遮羞布挡箭牌,我居然跟这样的同床共枕三年,松月,我恨那些人!”想到那画面话语,不禁又干呕起来。这种只在话本谣言中出现的故事出现在自己眼前,颠覆了认知。
“姑爷看着明朗俊人,想不到背地里竟是这样的德行不修!将军和夫人还说姑爷忠厚可靠,看错人了。”陶沅音呕得脸颊通红,松月急得很,抱着小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小姐,我们不想那些了,什么都不想,那些人都是坏人,合伙起来欺负我们。”
没办法思考的陶沅音抱着丫鬟,痛哭出声,失声之余不忘叮嘱:“别告诉爹娘,他们会伤心的,也会担心。”声音渐渐小去,浑身瘫软无力。
她要怎么办?
主仆二人抱着,陶沅音在松月的怀里抽噎不止,汗水浸湿衣衫,桌上是云橘端过来的吃食,一筷没动。
重新简单洗漱后,体力不支渐渐睡去,两个丫头守在床边愁容满面。
“要是能打人,我非要把那些人统统揍一顿,让她们坏心眼欺负小姐!”
“嘘,小点声,小姐刚睡着,吵醒了又要伤心了。”
小筑月洞门外,魏令简在这里站了不知多久,筑内传出来断断续续的的哭喊,慢慢就听不清动静了。
扣门得不到回应,开门无望,只能无奈离开,他还有疑问要去弄清楚。过继一事,阿沅之前的态度还可商量为何今日严词拒绝,还有那枚年久的玉佩为何又在阿沅手中?
“大公子,你在这呢,王妃请你去一趟。”
正要去东院,转身遇上陆妈妈,听完话,“好,我这就去。”正好他有事要问有话要说。
进了东院宁寿堂后,把下人都支使去屋外关上门,没多久屋里传出来争吵声,公子和王妃这样子的大吵大闹从未有过,几个下人也不敢走远,候在门口听得心惊胆跳,好在没过多久声音软和下来母子说了半盏茶的功夫,然后就见到公子出来了。
见状,陆妈妈和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
出了宁寿堂,魏令简径直朝满芳庭的方向去了,事情弄成眼下的局面,阿婉私下里都做了些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让他的西院哪还有安宁日子可过。
叩响满芳庭的木门让里面的丫鬟代为传话。
“公子,我们世子妃从外面回来就大哭,这会儿不舒服已经躺床上等太医呢,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半时辰前的风波才起,魏令简虽然着急解开重重疑惑,可眼下的情境他也不打算进去了,不然再要有什么误会就真说不清了。
“大伯,大伯,您是来看湘儿的吗?湘儿好想你呀。”
门缝内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女孩,粉嘟嘟的极是可爱讨人喜。
魏令简:“湘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热,你进去躲太阳好吗?”
“我知道您是来找娘亲的,大伯,娘亲让我来请您进去,娘亲病了出不来。”魏湘儿眨巴圆溜溜的眼睛,扑进大伯的怀里。
进退不得,魏令简为难,他知道他不应该进满芳庭,可怀里的小湘儿满眼的期待。
矛盾了一口茶的时间,光天化日下,他问心无愧!
跨进满芳庭的门槛,朝回话的丫头叮嘱:“门就不关了,我在院中央等着,叫世子妃出来啊,我有话要问。”
外面热,把魏湘儿给丫鬟抱进屋。
许久,丫鬟扶着病了的世子妃出来,而后在阴凉处的座椅坐下歪头靠着,声音娇弱无力,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谢谢表哥来看我。”
隔着两丈远,看得出面色憔悴,不像是假病,只是他没心思去分辨,冷声:“阿婉,那枚玉佩为何在阿沅手中?还有你是不是对阿沅说了些什么不应当的话?”
“表哥,院里晒,你过来躲一躲,”袁淑婉见那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对她的体贴不领情,低眸抿嘴:“表哥,你看我拖着病躯……原以为你是来关心我的,谁想一来就是厉声问责于我?”说着嘤嘤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