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者:纸灯笼      更新:2025-07-26 06:39      字数:3122
  他随养父姓。他的亲生父亲,姓司。
  生父武学和商业天赋全都平庸,却又得祖父喜爱,被委重担,导致不但在家中受尽异议,更被叔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祖父年老后,失去保护的他的父亲权力被一步步侵吞,以至后来,就连拿个家族的东西想给他妈治病,都被冠上“触犯族规”之名。
  那东西不知如何“遗失”了,在叔伯构陷下,他的双亲又成了窃取镇家至宝的贼。
  被逐出家谱不说,更被叔伯的属下追杀至深山老林。要不是那属下对婴孩怀有恻隐,现在他早就投胎到下辈子去了。
  父母血仇要报,属于他的他要尽力拿回。没有力与权,就给不了任何承诺,给他想给的人。
  他想——
  保护他。
  所以他要拼了命地去补、去学、去锻,把自己当成一块投入熔炉的铁。
  成为世间最锋利的兵器,才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但是,其一,名义上,他的身份还没被公开承认,司家跟他有约,在没完成约定前他不能对外宣布任何东西;其二,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没有成为既定事实的东西,他不会对这个人说。
  其它人的看法他不在乎,可他唯独不想这个人觉得,自己是个爱吹牛的混蛋玩意儿。
  “屈总,我没有解释。你想怎么罚我呢?”
  屈景烁望着眼眸泛出淡淡血色的凌渊,走得宛如0.5倍速慢放:
  “你……今天……晚上,陪我——啊!”
  腰被一只力量大到可怕的手攫住,屈景烁倾倒的位置太不巧了。
  对凌渊来说,却是太巧了。
  “呜……”
  潮烫,吸力,狂猛地袭来,屈景烁几乎是哽咽出声。
  “是大了。”
  第29章 凌得洗面奶;韩:我杀了……
  “你怎么每次宣泄都是拿我的, ”屈景烁本是要推的手陡一变换力道,冷笑着把凌渊的头用力按进胸口,“我懂了。班门弄斧。从小没有妈妈陪在身边是很可怜, 但你不要指望我会因为怜惜你而放过你。”
  凌渊连嗅带蹭:“真不愧是装小可怜能拿金奖的屈总, 专业, 把我的理由都说掉了。”
  软, 又饱满。
  于是整张脸陷得既深且紧,声音沙哑中又添闷沉。
  “衬衣, 现在湿了, 不舒服还不方便你罚我。屈总换睡袍吧,我记得你有件丝绸的,滑滑凉凉,纯黑的,就很不错。”触感肯定比这身更佳。
  凌渊松开掌中一捻细腰。胸大归大了,腰却没壮。
  甚至,他手指摩挲一刹,还似乎更紧韧了稍许。
  一宽一细的对比,让凌渊再抬眼看屈景烁时, 身上那种如大型食肉猛兽的气息更似开闸泄出。
  “你还挑上我的着装了?”屈景烁因为衬衣在酒气上又添两团湿痕,正不爽利,狠狠瞪凌渊,却在凌渊升高的目光下陡然败退:“你说的那件, 是不错……亲肤还方便脱……正好今晚我要享用你……”他且败且走,打开衣柜, 飞速拽下浴袍,而后一股风似地旋进浴室。
  “等着!”
  屈景烁这一退就是一小时。
  因为又有所进境,凌渊能清楚听见浴室里的每丝动静, 知道屈景烁没昏,也就没挣脱手铐,破门闯入浴室。
  “爱”吗。他仰靠在床头,盯着装修风格偏于温馨的卧室小壁灯。
  爱一个人,连他指尖抚触的小玩意,都会觉得可爱。
  若非怕毁掉手铐,凌渊甚至想去摸摸那个小壁灯。
  更别说对本人。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对方,吸吮气味贴蹭肌肤。
  而“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今宵,一躲就是一个小时,会是爱么。
  不。
  除了这点,爱是排他的。
  爱一个人,就不能再接受其他人的亲近。搂腰合影?拍私密照?能接受这些,会是爱吗。
  不。
  曾经,这些,他也不懂。
  待现在他懂了,却发现教会他的人对他无爱。
  好在没有爱,最起码还有对当初那段自己随手善举的感恩、恋恋;没有爱,还有最起码能接受自己埋胸的一两分好感;没有爱,但自己还年轻,有足够时间加尚够的资格,追求所爱。
  与此同时,两门之隔的浴缸里。
  浴球擦过几乎跟浴盐的颗粒一样晶莹洁白的皮肤,屈景烁眼神没有聚焦。
  他也在分析,分析为什么自己独独对待凌渊,这么怂。
  不,不是怂,是内疚。
  对沈绛,因为是非目标,他可以用各种不伤友谊的方式,一次次或暗或明地拒绝,不用骗沈绛的真心。
  对越来越像一辆失控的车、从前情开始就出意外、居然抢先撬自己墙角的“好兄弟”韩光晔,那当然是怎么打都算合理还击。
  傅彬,他起初还当个干弟弟。
  但自从傅彬拿看小丑兼蠢货的眼神看他后,屈景烁就也只想回他:
  第一句,工具人,拽个p。
  第二句,傲慢,让你更像蠢货。
  唯独——屈景烁把湿透的黑发捋到脑后——这个凌渊,这个小子,像是金刚钻一样,闪闪的既是他如今无匹的气场、也是炽净的感情。
  不是目标就好了。
  就可以像拒绝沈绛那样拒绝。
  可偏是。
  不仅是,沈绛还藏了个傅彬,凌渊却在情场上初出茅庐,就遇了自己这个大忽悠。
  千拖万拉地爬出浴缸,屈景烁没什么怨言地穿上凌渊建议的睡衣——这点小事,依他好了。
  说着“看你年轻,让着你点,循序渐进”云云,屈景烁硬着头皮爬上床,薅着凌渊后脑勺密密的黑发,他对着凌渊英挺面孔吧唧吧唧乱吻了一通。
  在凌渊忍无可忍将要含住对方红润菱唇狂猛嘬吸前,强取豪夺者似突然觉醒了猫咪似的对危险的反应,那俊丽的脸,带着娇艳红唇,忽地一闪。
  凌渊捕了个空。
  毫无意识自己是刚躲开了一场狠吸,退开面孔的屈景烁暗自深舒口气,心里是完成阶段性任务的轻松。
  给凌渊解铐,他在凌渊旁边平直直躺下:
  “今天先到这里,我对我爱的人还是有一定耐心的。”
  他喝了酒,又在浴缸里按摩了许久,更重要地,是经过凌渊那血坠子长时间的影响,睡意,现在是说来就来,药都不再用半颗:
  “你个死小子,要不是忙忙忙地一直拒绝……我也不会……”
  话没说完,不知为什么在凌渊身边,好像更加容易睡熟了,屈景烁眼皮沉沉:“不会……”
  “耐心”的强取豪夺者陷入了甜睡。
  被豪夺者坚强不复着,睡不着。
  于是翻过了旁边绅士过人的豪夺者,被豪夺那个仗着自己一手调理睡眠的功夫够高,边令枕边人睡得香沉沉的,边把脸埋进了先前没埋够的地方。
  论大小,其实自己的型号更大,但太坚实,自己有时候敲敲都能听见石板似的闷声,远不如这个弹性十足,美不胜收。
  边埋在里头,被强取豪夺那个也没忘例行的检查。
  手落在隔了一层睡袍的小腹,凌渊缓缓输入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该死的种子,不管原来属于谁、目的为何,他都要让他变成姓凌名渊的。
  目的,自然是也得变成:
  第一——首要,让宿主身体更好。
  其次,促进自己所求落于怀中。
  ……
  翌日,屈景烁的办公室里,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该不速之客,因为一直跟自家总裁,是合作伙伴兼人尽皆知的好兄弟,公司上下,几乎没人想到、也没人敢拦这位不速之客。
  韩光晔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撞开屈景烁办公室的门。
  他先是给了傅彬一眼:“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接着,他对紧拧双眉的屈景烁:
  “我不会再用任何手段拖延施工,唯一的要求,只有一条,你放凌渊离开。”
  “哼,真是感人至深。”
  韩光晔盯着屈景烁似乎比记忆里稍微红艳一点,像是昨夜使用过度了些的唇。
  太阳穴附近的一根筋扯得脑子一疼一疼。
  韩光晔简直快要不能思考。
  这是第一次,阿景,对什么人,甘愿采用强迫的手段。
  “什么?”韩光晔不得不问。
  头被扯得太疼。
  他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吃醋吃到耳朵都坏了吗,光晔,我说,”屈景烁用那刺得韩光晔眼花耳鸣的微肿的红唇,轻轻一弯,露出个更刺激他的笑,“你、做、梦。”
  韩光晔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暴近,办公桌炸碎的声音里,他掐住屈景烁的脸。
  而屈景烁笑容不变,下方,左手解开衬衫,他掏出那枚血制的吊坠,拿高到韩光晔眼底:“动我一下试试?”
  记忆还没缓过来,身体却有趋利避害的反应——韩光晔是先松开了屈景烁,后才想起这枚吊坠,这枚、该死的凌渊、给的该死的吊坠、曾经害得他在冰火边缘挣扎了多少个来回,多少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