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易昨晚去参加聚会，没有回来，餐桌上只剩下和他同病相怜，一样不受唐姜没待见的白暮宇。
  白暮宇：“他态度不一直那样？”
  看他们看人渣似的。
  不过，“他也会遭人欺负？”白暮宇想像不出来。
  就唐姜没的性子，他不给别人两耳光就算不错了。
  “职场上的刀光剑影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明霜揉了揉太阳xue，缓解一夜难过的心情，他此时理性客观多了，“有得是见不得光的手段刁难人。姜没刚出入社会，第一次上班，有些事遇到了肯定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争论了，落下诟病，想发火，却一拳打在棉花上。左右两难，闷在心里，所以肯定会不开心。”
  白暮宇不清楚了，他又没去过基层，身边环绕的副总就算有十几个胆子也不敢对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使出龌龊手段，吃力不讨好。
  “唐姜没也会受气？”白暮宇自言自语。
  唐姜没受没受气不知道，他们倒是受尽了唐姜没的冷眼。
  方明霜打开手机，查出唐姜没工作地点，“他不是在做销售吗，我们去看看他？”
  白暮宇挑了下眉，没有拒绝。
  他也蛮好奇唐姜没工作时的状态，顺便也去看看他闹着要去工作的地方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早晨十点，城市苏醒，售楼处人来人往，一辆黑色奢侈的迈巴赫缓缓停下，吸引不少站岗的工作人员目光。
  黑框眼镜架在鼻梁，掩盖一夜没睡好的黑眼圈，方明霜这副装扮多出分少见的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白暮宇穿着打扮和以往别无不同，凤眼轻轻一瞥，谁都要退避三舍的尖锐锋芒。
  光是看穿着，看这气场，售楼处销售主管就有十足把握，断定这两人不简单，非富即贵。
  他带着笑容，急不可耐上前迎接。
  白暮宇扫视售楼处徒有其表的漂亮环境，想到唐姜没就是为了这份工作，斗胆拒绝他们公司上班。
  钱没有赚到多少，还一天到晚没有人影儿。
  他讥讽道：“就是这儿啊。”
  “也不怎么样。”
  方明霜没有心思在意周围环境如何，他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大厅介绍楼盘的工作人员里，有唐姜没的身影，于是主动询问唐姜没在哪里儿。
  来都来了，便想去看看他办公地方，顺便瞧瞧有没有不怀好意的同事欺负他。
  主管一听，就明白他们来这的目的了。
  虽然他和唐姜没接触不多，但说话艺术还是精通的，一边夸着唐姜没的好话，一边不留痕迹地介绍起楼盘。
  两人哪里听不出他在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说话的功夫并非滴水不漏，拙劣地跳转到卖房问题，迫不及待的销售，白暮宇不耐烦问：“唐姜没卖出房了吗？”
  主管回想了下最近的卖房交易，没有什么新人，他认真回覆：“没有。”
  看他们脸色不好，主管找补地说了句好话：“不过他刚来，很正常，说不定还在熟悉客户……”
  方明霜：“那些客户有什么必要熟悉？”
  熟悉那些人有什么用，他的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要微微用点心讨好，别说业绩了，整个楼盘都可以买入。
  “我就知道，”白暮宇早就料到了唐姜没的销售之路不会一路风顺。
  他都说了唐姜没不适合销售工作，偏偏他天真倔犟，一意孤行。
  看吧，工作都快一周了，一套房都没有卖出去，没有业绩，怪不得回家给他们好脸色看。
  “你们员工一个月业绩需要卖多少套房？”
  主管打马虎：“这个嘛，要看员工自己心里意愿了，自然是卖得越多任务资越高……”
  “行了。”白暮宇听到这些没营养的话就烦，手指夹出张黑金卡，“你们最贵的房是哪套，这够他未来半年的业绩了吗？”
  方明霜：“还有我。”
  白暮宇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你的银行卡不是都在他那儿？”
  方明霜含蓄一笑：“我有私房钱。”
  主管见迎来了两大顾客，笑得合不拢嘴，他差人快点去叫唐姜没过来待客。
  业绩自己跑过来了，不得供着。
  这两人特地跑过来，出手这么阔绰，就是为了这名叫唐姜没的新员工，主管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是唐姜没什么人？”
  两人同时回答：
  “老板。”
  “哥哥。”
  白暮宇和方明霜对视一眼，眼神都透露出对对方深深的鄙夷。
  白暮宇本来都想直截了当说是金主，可考虑到出门在外，还是要给唐姜没留下几分颜面，才只说了老板。
  没有想到另外一人更不要脸。
  趁着主管去找唐姜没，坐在落地窗边空闲的真皮座椅，桌面摆放着绿植，工作人员贴心送上来的咖啡点心。
  白暮宇不屑问：“你和他非亲非故，算他哪门子哥哥？能不能不要自降身份。”
  他们明明是唐姜没的金主。
  什么叫金主，说一不二，操控他人生的主宰者。
  还哥哥，纯粹的压制关系不要牵连上感情。
  方明霜微笑抿了口咖啡，“我一直把姜没当亲生弟弟对待。”
  隐约记得方家有个私生子，被方明霜按捏得死死的，没有钱就算了，至今还没能上得了方家户口本的白暮宇：“……”
  懒得喷。
  这边，有两名指名道姓说要和他签购房合同的唐姜没一脸疑惑。
  “什么老板和哥哥？”
  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只有这一份工作，哪来其它的老板？
  哥哥也是，他是独生子，这个世界角色设置也就位姐姐，哪来什么哥哥？
  第101章 替代品36
  摸不着头脑，唐姜没拿了合同，到了目的地，看到那两分外熟悉的身影，这才知道这突然的业绩从何而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
  两人抬头，就瞅见唐姜没板着小脸看他们，一副很不乐意，也很不欢迎的样子。
  还整成了被小金丝雀批评的局面，花钱找气受。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暮宇教训说，“我们推掉了几千万的合同，不上班，就为了担心你被人看不起，特地过来撑场子。你看你，还给我们脸色看，你良心过得去吗？”
  “切。”
  唐姜没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作为股东，不缺这点业绩，来这里只是有个地方可以待着干自己的事，免得在别墅他们的监视和骚扰下，没有私人空间。
  还好这两人没有读心术，要是得知了唐姜没心里想法。
  去工作只是不想和他们单独相处，一定会气得脑溢血当晚送入医院。
  “姜没，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方明霜看着穿着工作服的唐姜没，嘴角弯起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
  脖子挂着工牌，穿着西装，和在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黑色西装包裹出他坚韧紧致的腰身，衬得他漂亮得出奇，白得亮眼，端著有点正式的一丝不苟，并不令人感到丝毫厌烦。
  像只为了掩盖浑身毛绒绒的小鸟雀，披在黑袍里，然后趁机不备张牙舞爪，吓唬人。
  唐姜没瞥给他一个眼神：算你识相。
  把购房合同扔在他俩面前，“签吧。”
  “喂，你们销售就这么办事的吗？”白暮宇手指敲着桌面，抓住把柄地有底气说，“这可不是笔小买卖，不详细介绍下？”
  方明霜单手撑着下巴，笑吟吟说：“姜没，我们还没有见到你工作的样子呢，一定会很帅吧？”
  “……”
  虽然很不想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但想到提成还算不错，唐姜没坐下，拿过合同，用着念ppt毫无起伏的语调讲述着楼盘最贵住宅的实际情况。
  “我讲完了。”
  两分钟，敷衍的唐姜没结尾了。
  方明霜配合地鼓掌：“真厉害。”
  即便他都没有听清楚唐姜没在嘀咕着什么，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张脸，张张合合的唇。
  “这就讲完了？”白暮宇一脸懵。
  罢了，不挑剔，这个小懒鬼能大发慈悲介绍一下已经算很厉害了。
  他一边打开钢笔笔帽签合同，一边问：“有了业绩，以后你就能早点回家了吧？天黑之前总能到家吧，实在不行，我下班顺路接你？”
  “这点业绩不够。”
  白暮宇和方明霜望向狮子大开口的唐姜没 。
  他一本正经说：“我要很多很多业绩。”
  白暮宇拆穿：“你干脆说你要很多很多钱好了。”
  一套房都没卖不出去，还好意思宏图大志嫌弃不够。
  不过，今天为唐姜没花了一大笔钱也是有好处的，他们有了一下午解救唐姜没出去玩的机会。
  三人去附近的商城，去吃价格昂贵的高档餐厅料理。
  方明霜看唐姜没一直吃一直吃，忍不住碎碎念提醒：“外面的食物不健康。”